中呛进了泥土,将他的头硬生生的掰向前方那片高粱地,在高粱根的缝隙中,井樽依稀看到夏霜那双含泪挣扎的双眼也正在看着他,他胆怯的将眼睛紧紧闭起,期望这场噩梦快些结束,但,这偏偏不是梦的噩梦像魔鬼般折磨着他,煎熬着他,直到他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井樽被雨水浇醒,他使足力气才从泥泞中勉强爬起,看到呆坐在地的夏霜,夏霜以几缕碎布遮掩着羞处,那神情似是魂魄被无常勾了去,痴痴坐着,不言不语。任由雨水拍打裸露身躯。
“霜儿!你.........”井樽欲询问,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启齿。他低哑着嗓子,使劲将拳头向泥泞中钻着,眼睁睁看着夏霜木然站起。夏霜眼中浑浊一片,径直向前走去,任由井樽在身后不停的叫着名字,似乎,天地间除了轰鸣如注的暴雨声,再无其他声音。
井樽看着夏霜就这样消失在磅礴的雨雾之中,他终于忍耐不住,“啊~~~~~~~”他疯了似的用血肉造的拳头,猛砸大地,直到他的双手血肉模糊,再用头撞,直到他满面的血迹与雨水混杂一处........他露出了狼般绿光的双眼,披散着狼般的长鬃,向山腰的郡署走去。
恶奴们自郡署交了差,纷纷准备回家,那玷污了夏霜的贼汉一脸得意,打着把油伞,径自向家中走去,殊不知,此时,一头野兽早已嗅到他的味道,暗自跟踪上他,直到他回家中。
贼奴到家推门而入,将油伞放在屋檐下,正欲推门进去,忽然,背后伸处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卡主他的脖子,生生将他拖回雨里,仓促之下,贼奴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一双愤怒的拳头如暴雨之速砸击在他的脸上,直到被打的失去抵抗,眼眶中血渍被雨冲下后方才看清,打他的正是方才在农田中被他欺辱的井樽。
井樽打的累了,从腰后抄起一柄镰刀,对准那贼奴的额头,高高举起......方才井樽感受到临死之前的恐惧,此时也完完全全的还给了他。恶奴早已软成一摊,剩下等死的气息。
就在井樽准备手起刀落的一瞬间,突然,屋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从屋内走出,老妇双眼已盲,摸索着探到门口,试着问道:“儿啊,儿啊,是你回来了吗?儿啊?”
这一下,却让原本狠如苍狼,杀意冲天的井樽,犹豫了。
那贼奴见是老娘,哭喊着叫道:“娘啊,你快回去,快进屋去,插好门,快!”
那老妇听到儿子的哀嚎,顿时慌了神,瘫软在门口,叫道:“儿啊,你怎么啦,儿啊,你在哪,你怎么啦?”
“娘,别管我,快进去!”那贼怒哭丧着喊道。
“啊..............!”
井樽高举镰刀,但他却感到这把镰刀不停在他手中颤抖,终于,他奋力挥下镰刀..........而后冲出那贼奴的家,哭喊着狂奔而去。
躺在地上的贼奴,颤巍巍的看着插在头侧的镰刀,心中惊怯难平…….
郡西山岗之上,岩石湿滑难行,但井樽却不知凭借何等怨气来到这里,他缓步走上悬崖,向下望去,崖下一片黝黑,似是无底深渊,似是整个天河之水都不能填满的无底深渊。
“哈哈哈哈...........唉!”井樽狂笑着,淌了几步,行至崖边,而后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有丝毫犹豫,仰头纵身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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