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姓啊?”
云生来道:“是我的司机,李正坤。”
“李正坤!”谢贵斌的笑容僵住了,赶紧抿着嘴,不再发一言。
等李正坤忙完出去,谢贵斌才说道:“云书记,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先向你汇报一下为妥。”
“你到纪委来,不知内情者,还以为你是来告状或是来自首。呵呵——”云生来没接他话,开了个玩笑。
谢贵斌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算是回应他的玩笑之语,但很快又严肃起面容:“云书记,我收到线索,给你开车的雇佣司机李正坤,就是刚才那个年青人,有犯案嫌疑,证据确凿,我们随时可以抓人。”
云生来一点不吃惊:“你要抓便抓呗,这是你们公安局职责范围内的事,不用向我请示。”
“如果直接从你身边抓走,怕对你影响不好,所以我先来跟你商量,是不是先将他退回车辆租赁公司,过几天我们再抓,这样一来,就跟你没多大关系了。”
“谢政委,你倒是想得挺周到。只不过李正坤是我司机,他犯了案,你不抓他,却先将情况透露给我,就不怕我包庇他,放跑了他?”
“嘿嘿,如果信不过你云书记,我就不会跑这一趟。”
“嘿嘿——”云生来摸仿他的笑声,“人生无常,世事如棋,谁也无法保证做人做事始终如一。但不管怎样讲,我都很感谢你为我着想和对我的高度信任。”
“请云书记放心,我们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李正坤,不会让他逃脱。”
“就怕你们盯不住,一年多前不是有杀人嫌犯在医院被杀人灭口?”
“那是我们工作的疏漏,但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类似的事情。”
“请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谢贵斌说如果再出事,他负全责,便起身告辞,云生来叫进李正坤,让他送谢贵斌下楼。
谢贵斌不觉认真打量李正坤,见这似乎是一个坦诚正直的青年,怎么会干下敲诈勒索的事情呢?且在芹圃县,有谁能敲彭芝平的竹杠?这两个疑团,谢贵斌想不明白,只能将李正坤抓获归案,审讯之后,才有望解开。
送走谢贵斌,李正坤回到云生来办公室,云生来说,谢贵斌要抓你,怎么办?李正坤说,简单,跑呗。云生来说,你说得轻巧,谢贵斌会派人二十小时盯着你,你能跑得了?再说了,你往哪里跑,公安局可以网上追逃。
李正坤让云生来别管,只给他争取三天时间,他要收拾一下,另外备下一个新手机,办一张新卡,用于二人之间单线联系。他虽逃去外地,但会通过单线联系,继续指导云生来办理彭氏的案子。
这两件事都简单,云生来都能办到,只要不放李正坤回车辆租赁公司,谢贵斌便不会动手。新手机在当天晚上便办好,里面装着一张只有云生来知道号码的新卡。
接下来的三天,李正坤照样给云生来开车,用以蒙蔽谢贵斌,暗中让葛翠瑛收拾好家中和店面,要出去躲一阵子。
第三天晚上,李正坤从云生来处取了新手机,拆解扔掉自己的旧手机,回到家中,葛翠瑛已收拾打理好一切,怀着忐忑和新奇的心情等着他。
李正坤带着葛翠瑛下楼,拉着她的手走出小区,似乎要开展晚饭后的散步活动。在小区的角落里和小区大门的车里,都躲着公安局的侦察员,在监视着李正坤和葛翠瑛。
李正坤和葛翠瑛走过两条街,转上了河滨公园,后面远远跟着一个便衣侦察员。
那侦察员跟了一阵,突然一股凌厉的怪风刮起,竟将他扫下河岸,跌入水中。李正坤迅速拉着葛翠瑛拐上旁边小街,从一条小巷钻出,在光线非常昏暗的背街上了一辆早停于那里的汽车,往城外驶去。开车的是邓柱铭。
跌下河的侦察员好不容易在过路群众的帮助下爬上河岸,浑身精湿,虽然已是初夏时节,河水却仍然冰冷,被冻得瑟瑟发抖,手机也进了水,只好向围观群众借了一部手机,向分管领导孙未查报告。
孙未果立即下令刑警队调取城里各街道、城外各卡口监控,务必截住李正坤。
但还是晚了一步,邓柱铭早已出城上了高速,将李正坤和葛翠瑛送到安东市后,又连夜回到芹圃县,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天,芹圃县公安局召开办公会,一向平和安静、见谁都笑眯眯的谢贵斌,在会上大发雷霆,斥责刑侦工作就象小脚老太太赶集,看似快步颠,其实行不远,根本无法担负起保一方平安的重任。虽没点名,但谁都听得出是在批评负责刑侦工作的党委委员、副局长孙未果。孙未果也窝了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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