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此,此时说什么都显多余,能走出赌厅再说吧。
二十一点整,赌厅大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费洁一见,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此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船长杭震。
杭震还带着一个人,居然是李正坤。李正坤眼神清亮,满脸无邪,跟在双眼射出死一般冷光的杭震身后,犹如小羊傍着猛虎,折射出强烈的对比色彩:老虎凶险万分,小羊则懵懂无知!
费洁的心不觉陡然提到嗓子眼儿,替李正坤捏着一把冷汗。其实,她们三人的处境比起李正坤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嘿嘿。
杭震在赌桌另一头坐下,跟洪爷、岑伟强夫妇形成对垒之势。
洪爷嘿嘿一笑:“难道今晚的玩家是船长?船长也有此雅性?”
杭震道:“我听说你们这对组合超级厉害,已有五个对手被你们赌尽钱财,三个对手被你们取掉性命。今晚又加上一个在海中历经奇遇、死里逃生的人,大有横扫玉壶号的意思。哈哈哈——”他指了指站在旁边的李正坤,“今晚是他跟你们赌,我只是替他上场。”
“还有这样的赌法!”费洁不觉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岑伟强也忙用手肘碰费洁。
果然,杭震双眉一立,两道刀一样的死光逼射过来:“要不我替你赌?”
费洁赶紧道:“对不起,船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玉壶号上,你主宰一切,你说怎样就怎样。”
杭震命荷官发牌。两边都堆着高高的几摞筹码,费洁他们这边的筹码,自然是他们用真金白银换的,李正坤这边的筹码却是杭震命赌场准备的。十轮赌下来,也不知杭震是手气不佳,还是赌技太差,筹码只剩下半摞,眼见着再赌两轮,照杭震这个臭手,筹码铁定全跑到对面去。
洪爷和岑伟强心头都直呼庆幸。杭震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因为他眯着眼,似乎心不在焉。有两个人却很着急,一个是费洁,替李正坤输光了的命运担忧。也不知怎么啦,原本她对李正坤没什么好感,可自从跟着他在海上历险获救,她就对他莫名产生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曾经那个朦胧、诡异、荒诞的梦,跟这个傻头傻脑的李正坤有什么联系一样。另一个当然就是李正坤自己。他倒不是担心输光了自己会遭受怎样的命运,而是气愤杭震的臭手:惨败如斯,这他妈不是丢老子的人吗?
又两轮赌下来,杭震面前的筹码只剩下一枚,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与对面重重叠叠码着的筹码相比,简直让人心凉半截。
新一轮发牌即将开始。照杭震这个揍性,这硕果仅存的一枚筹码,必定是荡然无存,可这家伙仍然面无表情、松松塌塌地坐着,一副崽卖爷田心不疼的操蛋样。
费洁担心杭震替李正坤输光,更害怕杭震将自己这边筹码赢光,两难之境。又慑于杭震之威,情绪不敢表露,只令人不易觉察地稍稍皱着眉头。
李正坤看在眼里,觉得费洁到底良善本质未泯,对非亲非故的人尚存怜悯之心。
不能再任由杭震胡来,李正坤拍拍杭震肩膀:“你起开,我自己来。”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别说费洁、岑伟强、洪爷双眼瞪如铜铃,连屋里的其他人,发牌的荷官、戒备的保安、服务的侍者,都不觉将眼光盯向李正坤。以这种口气跟活阎王杭震说话,无异于捋虎须、弹虎牙,透着鲁莽与神经。
出乎所有人预料,杭震居然没有发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只是眼光仍然一片死冷。可能他除开这样的眼光,眼里再无其它光线。
杭震道:“你会赌?”
李正坤道:“赌技未见得有你高超,但手肯定没你的臭。”
众人心里又大吃一惊:这个不知死活的傻小子疯了吧,没完没了地瞎撩活阎王!
杭震阴恻恻地道:“就剩下一枚筹码了,就算你运气再好,恐怕也无力回天。”
“能不能回天,你等着看好了。我想双赌:用这一枚筹码跟他们赌,同时跟你赌。如果我输掉这枚筹码,任由你处置,如果我用这枚筹码赢下他们全部筹码,这间赌厅便由我说了算。你敢不敢赌?”
“这倒新鲜,你来试试看。”
杭震起身离坐,让李正坤坐到赌位上来。杭震没有答应李正坤要跟他赌的要求,因为不管李正坤跟费洁他们赌输赌赢,这间赌厅都不可能由李正说了算。杭震只是很好奇,李正坤能否真凭着一枚筹码翻身。
李正坤提出一个要求,将赌厅灯光尽量调暗,能看清牌就行,光线太亮,使他神经紧张,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原来这傻小子是想出老千!杭震不觉心中冷笑。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