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振堂一见“包升权”,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侄儿,因为“包升权”双眼漠然,面目如冰,而柱子上绑着的那具死尸,也诡异非常。
他嘴里大呼道:“升权,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连叔叔都不认识啦。”一边向李正坤走去,亲热地伸出手,要拉住他手臂。
李正坤略一迟疑,手臂便被包振堂抓住。见他如此亲热而执着,听他话头好象是包升权叔叔,李正坤有些犹豫,不忍心马上刚硬地拒绝这老头儿,免得他伤心。
往往“祸起于不忍”,李正坤心软,包振堂可不心软,他一只手抓李正坤右臂之时,另一只手偷偷伸进裤兜,摸出一根玄色布条,闪电般缠在他手臂之上。李正坤吃了一惊,只觉手臂一紧,又酸又麻,不是包升权的躯体之臂,而是作为鬼魂他自己的手臂,似乎被一根阴间绳索缚住,不得脱离。阳间哪有此物?
李正坤首先想到就是立即脱离包升权躯壳,先挣脱束缚,再顾及其它,却惊骇地发现手臂居然被那布条绑在包升权躯体之上,挣脱不开。正着急,又见包振堂摸出一根闪着银光的长针,照着包升权的心口扎下,刺中李正坤心脏,李正坤只觉心窝一紧,巨痛难忍,全身收缩,失去反抗之力,被生生困于包升权这具臭哄哄的躯壳之中。
原来,包振堂的玄色布条和银色钢针都非寻常之物,乃是经过密制而成,能从阳面刺破阴面,对鬼魂造成伤害。当然从阳间视角看来,两物皆为寻常,那布条连一个小孩子也不能缚住,那小小的银针也非对付人的武器,但对于阴间鬼魂来讲,却犹如铁镣钢针,难以挣脱。
也是李正坤大意,压根儿没想到人间——特别是对他来讲,如入无人之境的小小尖阁岛,会突然冒出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竟然是个能窥视阴阳的绝世高人!着了他的道儿,被他困住,也算是为骄傲付出的代价。所以任何时候,都必须戒骄戒躁,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才不至于大意失荆州,甚至败走麦城。呵呵。
包振堂将李正坤摁到椅子上,又摸出一根布条,绑住他另一只手臂,这下李正坤彻底失去出身之力,只能跟着这具躯体沉沦。只要布条不毁、银针不堕,他便不能出身,哪怕躯壳变成白骨,他也得附在骨架之间,与之长相厮守。嘿嘿。
本来,李正坤可以化为黑风,就算在阴间被刑具锁住,也可以化风而逃,可包振堂的两个物件却又是阳间之物,并非纯阴,李正坤要逃也行,逃到哪儿都得带着这具躯体,可躯体又在阳面,如何能拖入阴面呢,因此,只有困于其中,无能为力,除非有人来替他解去布条、拔掉钢针。
但保安被包振堂挡在门外,诸娜、费洁在玉壶号上,这里除开包振堂,没有能听李正坤指挥的人。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将诸娜和费洁赶上船,如果她们还留在这里,至少两个女人对付一个六十来岁的糟老头儿,还是大有胜算,不会象现在这样,对方虽是老弱,自己却无一兵一卒,只得任由宰割。
李正坤如果不能从包升权躯壳脱出,就无法回复寒门学子李正坤的身体——也就是绑在柱子上那具躯体,随着尖阁岛爆炸,躯体沉入水中,在海水里泡上两天,便会高度腐烂,再无可用,自己辛苦从东北冰河里找回的寒门学子李正坤的躯体便失去了,也就再也不能使用寒门学子李正坤的身份去桑青大学读书。
对李正坤来讲,这是最大的遗憾和痛苦。
李正坤仰首大哭,包振堂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是谁,跟我侄儿有什么冤仇,为何占据他的身体?”
李正坤骂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坏了老子的事,我让你后悔千年!”
包振堂浑身一震,暗忖:我虽能驱除邪祟,但从未看见过真正的鬼,更未跟鬼魂交谈过,这个鬼如此清晰而暴裂,看来绝非在阳间若隐若现之阴魂,必得小心对付,以免被其所伤。
包振堂的目的只是救出侄儿包升权,并不想跟阴间鬼魂较劲,他决定跟这个鬼谈判,便道:“我叫包振堂,是包升权的亲叔叔,我来尖阁岛是想救我侄儿性命,你的事我没兴趣管。如果你放了我侄儿,我便放了你,我们各归阴阳,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样?”
李正坤冷笑道:“你想得倒轻巧!阴不预阳,阳不欺阴,你犯了忌讳,妄涉阴阳,不思自保,反担心他人,岂非缘木求鱼,愚蠢之极!”
包振堂咬牙道:“我只救我侄儿,别的不管,你若不答应,我就让你为我侄儿殉葬!”
“你虽有些道行,但实在肤浅的可笑,却如此执迷不悟,想跟阴阳法则相较,只怕以卵击石,悔之不及。”
李正坤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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