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伦勐不愿接李正坤的言,说话也云山雾罩,不肯表露真心,李正坤只得单直入,道:“安老师,实不相瞒,我们可以帮你争取到处长的位置,但不知你的心意如何?如果你没有此心,当我没说,如果确有此志,也不必言声儿,喝一杯酒,接下来就等着好消息吧。”
安伦勐盯着他,又盯一眼石佩蛮,神色认真,举杯一仰脖,将杯中酒喝干,红着双眼道:“感谢两位小兄弟对我的理解,你们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还得回到值班室工作,不能喝醉,尽快散了吧。”
李正坤让崔令色送安伦勐回学校,他跟石佩蛮还要喝几杯,石佩蛮命崔令色听令,崔令色便扶起安伦勐,送他回校。
来到餐馆外面,安伦勐挣脱崔令色:“我没有醉,更用不着搀扶,小崔同学,你赶紧回去,别让李正坤和石佩蛮喝得烂醉,怕出什么事,劝他们早点回寝室。”
安伦勐走后,李正坤对石佩蛮道:“老爷我帮你办的事做完了,接下来该你出力了。”
石佩蛮问出什么力?李正坤说帮安伦勐当上桑大保卫处处长。让石佩蛮找他爹——凤山市首富出面也好,还是石佩蛮自己找人送钱送物也好,总之在本学期结束之前,让安伦勐当上处长,否则,跟石佩蛮绝交!
石佩蛮说,酒桌上的话也能算数?绝交就绝交!
李正坤一把媷住他脖领子,威胁道:老爷我在安伦勐面前把话都说出去了,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他妈能收回来不成!你要不办好此事,老爷我又砸了你的法拉利,信不信!
石佩蛮挣扎不脱,累得气喘吁吁,只得求饶:好好,我依你。李正坤,你他妈是土匪吗,什么事都使用武力手段!
李正坤道:你说对了,老爷我来自山里,祖上就是土匪出身。
石佩蛮道:那你们家的钱也是做土匪抢来的?
李正坤道:差不多吧。
石佩蛮哭丧着脸,说后悔交上李正坤这样的朋友,说不定哪天会连累自己。李正坤说,这你倒不用担心,说不定当你受别人连累的时候,还会感谢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哩。
崔令色转来,不敢进屋,在门外留心听着屋里的动静,直到听见里面再次传出推杯把盏的声音,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石佩蛮和李正坤搂肩搭背,正喝得入港,见崔令色进来,石佩蛮嚷道:刚才只顾着跟安老师说话,漏掉你小子,现在赶快把酒补上。
崔令色问补多少,石佩蛮说一瓶,崔令色便叫来一瓶白酒,拧开瓶盖,象喝矿泉一般,将整瓶白酒咕咕喝下。
按正常情况,崔令色当醉酒倒地,可崔令色只是眼红面赤,并无多大醉意。看来要当个好奴才,连酒量都得他妈的超出常人才行,否则,主子还没醉,奴才先倒了,主子要这奴才何用!呵呵。
直喝到半夜,餐馆都要打烊,李正坤和石佩蛮方才歪歪倒倒起身,相互搀扶着,崔令色早结了账,也在一边扶着石佩蛮,三人一起往学校走去。
来到东校门,大门早已关闭,只留有一扇小门,门后站了一人,李、石二人早已醉意极朦,认不出这人是谁,只有崔令色还算清醒,认得此人乃是安伦勐。
安伦勐让两个门口的保安协助崔令色将李正坤和石佩蛮送回各自的寝室,不敢用巡逻车送,怕二人在车上睡着,到了地点不下车,命挽扶着走路回去。呵呵。
目送着李正坤和石佩蛮脚步飘浮、嘴里不停说着含混不明的车轱辘话逐渐远去,又想起二人在桌上说的话,安伦勐再次心中感慨:有钱人家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什么话都敢说,恐怕什么事也都他妈敢做,但愿桑大这样的百年老校,能矫正他们身上的缺点,化去他们的狂妄和戾气,激发出他们内心的善念和身上的闪光品质,驾驭财富,帮助别人,服务社会。
对于李正坤在桌上所说要让他当处长的话,安伦勐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这个青年学生能为他际遇的不公鸣不平,他还是深感欣慰,内心对李正坤颇生好感。呵呵。
令安伦勐没想到的是,在本学期即将结束的前一周,学校突然召开干部大会,宣布安伦勐升任保卫处处长,原来的处长调任学生处处长。虽仍是处长,但学生处与保卫处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原处长离开时,盯着安伦勐咬牙切齿地道:这回你整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一定找机会找补回来!
这位处长多年来一直打压安伦勐,安伦勐忍了很多年,原以为就这样在他手下屈才、窝囊一辈子算了,没承想咸鱼还能翻身,竟然赶走他,坐上处长宝座。虽说如此,安伦勐也没打算跟他彻底翻脸,没想到他却虎死不肯倒架,临走还想威胁自己一把,安伦勐决定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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