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星生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李正坤按照约定,将克斯里特琴骚扰昌小缦的视频转发到昌星生手机上,其时天色已晚,估计派出所已下班,但昌星生顾不得,赶紧打车赶到派出所,将证据交到主办警官手上。
警官正要回家,见此证据,坐实那洋鬼子欺负中国人,非常气愤,担心克斯里特琴逃脱,立即带着一名辅警赶到泉鱼酒店,要将嫌犯捉拿归案。可仍然晚了一步,克斯里特琴昨天从派出所出来后,就直奔机场,此时已回到澳大利亚矣。
昌星生又气又急,直跺脚,警官安慰他,说马上上报分局,在全球范围内对克斯里特琴发出通缉令,除非克斯里特琴死了,否则只要他一露头,便会被缉拿到案。
昌星生虽有不甘,抓不到人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回到学校,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原想着用自己的“认罪”换来对洋鬼子克斯里特琴的惩罚,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昌星生十分焦躁,在办公室里如同困兽般转了半个多小时,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此时,时间已过深夜十一点。
“常老师,这么晚了还打搅你,我心中十分不安,但我裁了大跟头,想找您倾述一下。”
常莫阆正在灯下看书,突然接到昌星生电话,听闻此言吓了一大跳,又深感莫名其妙:“星生啊,你是堂堂桑大的博导,着名教授,又当着桑大轻化工学院院长,谁能让你裁什么跟头,还是大跟头?哈哈哈。”
“就是你的好学生李正坤!”昌星生几乎带着哭音。
“李正坤——”常莫阆有些吃惊,那个愣头青不吃人情,不惧权威,倒是有可能让昌大院长吃瘪或在公众场合下不来台,不过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二人无冤无仇,遂安慰昌星生道,“李正坤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傻小子,有钱有力气,你不要理他,也不要计较他,离他远点儿不就行了。呵呵呵。”
“昌老师,我现在就站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您知道,我办公室在学院顶楼,离地面大概有四十米高,这是我打给您最后一个电话,把心中的苦讲给您听后,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别——别——星生啊,你是当真的?”常莫阆有些慌神。
当年,昌星生本是常莫阆的研究生,好好地学着历史,研二时不知哪根筋不对,死活要转到食品系去从事食品研究,常莫阆不同意,昌星生就站到历史糸办公楼顶楼,声称如果常莫阆不放他走,他就跳下去。
未曾想几十年过去了,昌星生还他妈这个德性!常莫阆心头生气。当年他被昌星生以死相逼击败,不得不同意他离开历史系,转去食品系,今晚他仍然被同样的举动拿住,他赶紧跳起身来,不顾老伴的讶怪和劝阻,立即下楼,开车赶往桑大轻化工学院。
赶到昌星生办公室,只见窗户大开,初春清寒的夜风吹进室内,令穿衣不多的常莫阆连打几个寒颤。他遍寻不着昌星生,难道昌星生已跳将下去,面目全非地躺在楼下花丛中?
“星生啊,你当真弃世不活了?为什么呀?……”常莫阆只觉得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犹如坠入恶梦或地狱之中。
正不知进退,旁边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却正是昌星生。
“常老师,您来啦。”
“星生,你弄什么玄虚,我还以为你真跳下去了!”
昌星生眼泡浮肿,面色疲惫:“我是打算跳下去,可突然想上个厕所,不知黄泉路上有没有洗手间,我想还是先解决了内急,再轻轻松松上路。”
“说什么傻话,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非得自寻短见?给我讲一讲。”
常莫阆关上办公室洞开的窗户,室内一下子变得温暖静谧,他让昌星生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先稳定一下情绪。
昌星生道:“常老师,我虽然中途离开您的席下,但从本科到研二,一直是您的学生——”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人各有志,我也不会勉强。”
常莫阆止住他扇情的话头,昌星生虽然离开他的教席,投奔到别人席下,但昌星生一直对他侍之以师,当院长后,又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促使多家食品公司给他的研究项目捐助研究资金。常莫阆虽执着于历史研究,但绝非斤斤计较虚名薄利之徒,他深知充沛的资金保证,是完成象历史研究这样不挣钱学术项目的必备条件,因此,他对昌星生当初的恼怒,早已化为乌有,代之以赏识和喜爱。
当然,常莫阆不是贪财图利之俗人,乃是洞悉世情人世的智者。他强招李正坤为徒,除开李正坤身上表现出的颇具古侠义之风的特征之外,还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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