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假终于要来了。
苏禾考完后,一边整理着课桌的书,一边问江南:“放假你回不回你妈妈家啊?”
“回啊!”
苏禾很高兴,说:“那太好了,我已经打电话叫我爸爸明天开车来接我回家,你可以跟我一起坐他的车回去!”
“不用,我跟鹏子、竹云他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
苏禾笑着说:“他们也可以一起坐我爸爸的车回去啊……”
“不必了!我们没那么娇贵!”一个女孩子生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苏禾循声望去,想不到是向来沉默寡言的江竹云开口说话了。她愣住了:娇贵?
木北转过身去对江竹云说:“人家也是好心,你这么凶巴巴地拒绝干嘛?”
江竹云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南,说:“没有,只是觉得那样不好。”
“我真的很娇贵吗?”吃晚饭的时候,苏禾这样问饶娆。
饶娆直言不讳,说:“你是挺娇贵的,经我们全寝室里的人鉴定,你是真土豪!”
苏禾吓了一大跳,她爸妈常教育她说炫富是俗气的人才会做的事,而且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炫富不但让别人讨厌,还可能给自身招来很多麻烦。因此,苏禾在吃穿打扮上并不追求标新立异,尤其在学校更是低调。现在饶娆居然说她是土豪,难道她也在不经意间炫富了?
饶娆继续补充说:“就先不说你叫你爸爸开车来接你的事了,就说洗衣服的事,我们都是自己洗,而你,天天花钱叫宿管阿姨给你用洗衣机洗。”
苏禾嘀咕着:“我这不是为了省时间吗?何况,我确实不太会洗衣服,洗得不干净啊。”
饶娆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人了,衣服都不会洗,你妈妈没教过你啊?”
苏禾听后默默不语。
因为考虑到乡镇的同学回家的问题,按照学校的惯例,所有假都在上午开始放,在傍晚返校上晚自习。于是,第二天下了第三节课,校园里一片沸腾,看似三天,实则两天半的国庆小长假终于来了。
苏禾对江南说:“我昨天晚上给我爸爸打电话,叫他不必来接我了,我跟你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
江南想了想,说:“你还是叫你爸爸来接一下吧,坐公交车很挤的,尤其是城乡公交车,你受得了吗?”
苏禾满不在乎:“你们受得了我怎么不行?反正我没坐过这里的公交车,体验体验嘛!”
江南也只好随她。其实他爸也说叫司机送他回家,但他怕妈妈生气,就拒绝了。
果真像江南说的,公交车上还真是人满为患,一车载的几乎都是学生。他们四个上去之后没有座位,只好站着,跟其他没座位的学生挤在一起。
城乡公交车比较脏乱,味道也不好闻,但苏禾无暇顾及,因为她跟江南“摩肩接踵”地站在了一起。江南与她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但她却时不时地肆无忌惮地看他,看着他连绵起伏的发际线,看着他一上一下跳动的眼皮。
车子在站台停下来的时候,受惯性的作用,苏禾身体前倾,撞在了江南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苏禾飞快地低下了头,羞涩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哦,没事。”江南笑了笑。
“那我能不能扶着你啊?”苏禾眼帘低垂,笑着说。
江南迟疑了半刻,说:“可以。”
苏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上的衣袖,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话。随着公交车颠簸,他们俩忽远忽近。渐渐地,苏禾抓住了他的胳膊,而且越抓越紧,江南面红耳赤,却没有拒绝……这一心照不宣的暧昧接触,旁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全都看在了眼里,包括江竹云。
在苏塘下车之后,苏小鹏先行回家了,江南、苏禾与江竹云继续走。一路上,苏禾没话找话,跟江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江竹云在一旁默默不语。到了枫桥上,江南指着山对面说:“看见你家房子了吗?你沿着溪走,然后拐弯走那条大路就能回去了!”
苏禾瞅着他笑了,说:“我知道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见了房子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江南尴尬地笑了笑,说:“好,那再见!”
“再见!”苏禾阳光灿烂冲他一笑。然后沿着溪岸,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此时日上中天,太阳火辣辣的,江南在前面脚步轻快地走着,江竹云在他后面,默默地注视着他。突然,她问:“你觉得苏禾怎么样啊?”
江南放慢了脚步,说:“什么怎么样啊?”
“她可真会跟男孩子交朋友,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这样那样!”
江南说:“还好吧,这没什么,她挺活泼的。”
“她是从哪儿冒来的,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江南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苏禾的一切告诉她,不过他跟苏禾是怎么结识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跟她说得太清楚,就说:“我们是在山里的水库那儿认识的,我暑假有一天牵牛去饮水,她在那里玩,就认识了。”
江竹云听完,说:“怪不得你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说完,她加快了脚步,先他一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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