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蜡梅花开正盛。梅枝上,雪像泡沫一样附在上面,包裹着娇嫩的花朵。人们常说雪里红梅好看,可这雪里黄梅也别有一番情趣!
苏禾一见到那蜡梅花就欢喜地跑了过去,她摘下了一小枝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雪。被雪浸润过的蜡梅,透明透明的,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微微地散发着莹亮的光。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蜡梅花,你是怎么发现的?”
江南说:“这地方偏,我也是昨天和木北来体育馆打球,路过这里发现的。”
苏禾很高兴,她的眼光果然不错,江南这人看着闷,其实他还是挺会玩浪漫的。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个啊?”苏禾拿着梅枝,挑着眉问他。
“怎么,你不喜欢?”
苏禾笑盈盈地说:“当然喜欢啊!但没别的事了?我们不去别处逛逛?”
江南说:“没了!”
“哼!”苏禾佯装生气,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江南一笑,拉过她的手,说:“走,我们回教室吧!”
“我的手好冷啊!”苏禾突然冒出来一句。
江南会意,双手握紧她的手,把她两只冰凉的手凑到自己嘴边哈气,问:“这样还冷不冷啊?”
苏禾突然狡黠地把手往他温热的脸上蹭了一下,说:“这样更暖和!”江南高兴一笑,顺势也伸出手往她的脸上蹭,苏禾挣扎着一躲,江南的手摸到了她温热的脖子,两人一时呆住了。
苏禾望着他路灯下的眼睛,轻轻地说:“抱我!”
江南看了看四周,然后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拥上去抱住了她的头。苏禾倚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她还是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心跳加快的声音。她就是喜欢看他紧张的样子,喜欢鼓动他去做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事。爱一个人就该想方设法地去争取,她可不想像江竹云一样只是默默地守望,她要让江南也如痴如醉地爱上她,跟她一起去品尝爱情的甜蜜。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她痴痴地问。
江南笑了,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在我妈妈面前,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觉得你人好,你也是吗?”
江南抱紧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说:“嗯”。
苏禾心满意足地笑了。冥冥之中,或许自有天意,他们是在妈妈的墓前遇见的,妈妈说她走后还会有很多人来爱她,而江南或许就是妈妈派来爱她的人。
过了一会儿,江南放开了她,苏禾得意洋洋说:“那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女朋友了吧?”
江南笑着说:“当然,我不会不负责任的,不过我们的事还是应该保密。”
苏禾点点头,说:“我明白!”
江南牵起她的手,交叉、扣住,说:“走吧,我们回教室!”
说完,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弯弯曲曲地走,只是这次放慢了脚步。体育馆旁有一条一米宽的小路,小路有几株冬天里依旧郁郁葱葱的山茶树。山茶树的叶子在橙黄色的路灯下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空中虽然寒风习习,但江南的手温暖有力,苏禾只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跟这个男生一直这么走下去。
江南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最喜欢叽叽喳喳吗?”
苏禾红着脸,“谁喜欢叽叽喳喳了?我又不是麻雀!你要我说什么呀?”
“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触及心事,苏禾便吞吞吐吐,把她这几天的烦恼都说了出来:“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不在一个班了,那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每天见面,你每天做了什么,开心或是不开心,我都不知道。而且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明里暗里地喜欢你,你会不会把我给忘了,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江南很惊讶,“你们女生就成天心里琢磨这个啊!”
苏禾张着她的那双大眼睛,说:“琢磨这个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只问你,你会不会永远喜欢我?”
江南沉默了,苏禾催促他:“你说啊!”
江南说:“只要你还一直喜欢着我,我就永远喜欢你!”
苏禾看着他,哭笑不得,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用‘我怎么样你就怎么样’的句式啊?”
江南说:“这是事实啊,未来本来就不能确定,我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很喜欢你,可是未来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那我再缠着你有什么意义?”
苏禾想想也是,又说:“那我们一言为定,只要我还喜欢着你,你就必须喜欢我!”
江南会心地说:“嗯,一言为定!”
雪又开始默默地下了,华灯下,两人携手而去的背影渐渐远去。纯洁的雪是美丽的,她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舞,优雅地在枝头栖息着,静静地在泥土中消失着,没有人能阻止她绽放,也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美好!雪也是残忍的,她在一年最后的一个季节里出现,把春的活泼、夏的绚烂、秋天的萧瑟都肃杀了,一切都成了空白!而等到冰消雪融、迎春花开,又一个全新的开始,一年又一年,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未来会是怎样?未来会不会分开?雪是聪明的,她沉默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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