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宽的路上走。出了山林,路过一片荒芜的花生地,来到了江桥村,又路过了几户人家,这才来到了村子边缘、依山而建的夏清荷的家。
这是一座三层的楼房,没有院子,门口七八米远的地方立了一面影壁,正对着大门。影壁的两头各衔着一条乌青色琉璃鱼。琉璃鱼中间盖着琉璃瓦,形态美观。在影壁的外墙上,正中间漆着一个朱红色的大字“福”,内墙上则漆着两头交颈的梅花鹿,他们相依的姿态也是一个异化的“福”,寓意着吉祥如意。走进房子的大门,对面的墙上正中间挂着一副寒梅报春图,上面一树枝干嶙峋的红梅开得灿烂,春意盎然。画下,则摆放着一张矩形的餐桌,及配套的椅子。这大厅里没有沙发,左边靠墙摆着两把太师椅,中间放一个几案。当代江南乡村的房子普遍是这种布局,从中不难看出还保留着一些传统房屋的风格。这房子虽比不上苏家别墅那般雅致,却收拾得十分整洁。
“南南,苏禾来找你讨论作业来了!”夏清荷冲楼上喊了一句。
江南从楼上下来,见到苏禾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女孩,有些意外,苏禾便大大方方地介绍他们认识。
慕云姝打量着江南,苏禾所言不假,这个叫“江南”的男孩子果然人如其名,只看相貌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水墨画。他给人的感觉,有山的峻峭,水的温润,难怪苏禾这小丫头被迷得神魂颠倒!
苏禾在慕云姝的耳边低语:“怎么样?”
慕云姝冲着江南友好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苏禾得意得有点忘形,一个劲儿地傻笑,仿佛江南是她的凯旋而归的战利品。
慕云姝提醒她:“小禾,你不是来问题目的吗?”
“是哦是哦!”苏禾反应过来了,她赶紧在太师椅上坐下,把数学卷子铺开,指着一道题就问江南:“这怎么解?”
江南知道这是她来这儿的一个借口,也就将计就计,陪她演戏。可虽说是演戏,偏偏她胡乱指的这道数学题很难,他写写划划,费了半个小时才解出来。
慕云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江南写出了最后答案,她笑了笑,说:“我有一种更简便的方法。”说着,她从他手里接过笔,在草稿纸上把自己的演算过程写了下来,虽然最终结果与江南相同,但步骤却少得多。
江南很惊讶,“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慕云姝指着稿纸上江南演算的第二步,说:“你算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江南仔细一看,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慕云姝微微一笑,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禾。
苏禾不太高兴了,说:“姝姐姐是理科生,读高二,能比你更快算出来不奇怪。”说完,她又问江南:“木北不是说今天要来吗?他人呢?”
“应该快到了吧!”江南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夏清荷突然发现她把手机落在苏家了,要回去取。慕云姝倒也识趣,见苏禾与江南暗送秋波,也不愿破坏他们的好事,就跟着夏阿姨一起回苏家了。
她们一走,江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禾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老北不会来的,昨天我骗你的!”
苏禾又惊又喜,“好哇!原来你也这么狡诈!”
这边夏清荷带着慕云姝回到苏家,慕云姝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夏清荷发现苏浩和林洁都不在家,车库里的车还在,她想他们不是去水库那边,就是去果园子里了。对于苏浩家的这个不速之客,夏清荷深感不安,她总觉得林洁跟苏浩的关系不一般。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后山看看。
此时,苏浩与林洁在山林里为江雁扫墓。这冬天,百木凋零,而他们头顶上的松树依然常青。
林洁站在江雁的墓前,说:“她是幸运的,这辈子得到了一个男人完完整整的爱。”
苏浩说:“不,她很不幸,上天这么快就把她的命给夺走了。”
“她这么早就走了,你就打算这样孤零零地在乡下待一辈子啊?”
苏浩淡然一笑,“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是农民,现在回归大自然当农民,也算是返璞归真了!”
林洁拉住他的手,说:“跟我回北京吧,你才四十岁,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只是她的替代品。”
苏浩松开了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江雁希望这样!”
苏浩说:“我觉得我下半辈子在这乡下喂鱼种树挺好的,虽然曾经在北京的日子很值得怀念,但江雁不在了,北京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了。”
林洁说:“她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我可以帮你开一家只属于你自己的古玩店!”
苏浩摇摇头,说:“你还是不理解我,我要的不止是那些!”
说完,他叹了叹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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