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大附近一家格调高雅、颇有名气的餐厅里,苏禾与左岸相对而坐。苏禾向他问起他跟他妈妈为什么回了景城,左岸说:“我妈怀孕了,她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个人身边。”
怀孕了?苏禾很是惊讶,虽说兰姨才三十多岁,但毕竟超过了适孕年龄,这个时候怀孕,未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左岸又继续说:“我爸为了她,跟他原来的妻子离婚了,现在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了一起。”
苏禾更是惊讶,“你父母结婚了?”
左岸点了一下头,随后,他把这一年来他家发生的事都告诉她。原来,自打他进入高三之后,他爸爸来樟城看望他和他妈妈的次数就变得频繁了。与此同时,他爸的事业也是一帆风顺。去年冬天他爷爷病逝,他爸爸继承了南氏瓷业,坐上了公司里的第一把交椅。而他对他们母子俩也还算有情有义,很快便跟他的妻子离了婚,等到左岸高考完之后,就把他们母子接了回去,一家三口组成了家庭,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了一起。
苏禾听完,不知道该为他感到高兴还是难过,如果他爸爸是真心爱兰姨,那早就该跟她结婚了。而现在才结婚,是不是晚了点,让兰姨和左岸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
“你妈妈也算是苦尽甘来,没有爱错人。而你,终于有了完整的家了。”
左岸脸上不悲不喜,说:“但愿他们能够白头到老!”
苏禾不无忧虑地问:“你爸爸对你和兰姨好吗?”
左岸笑了笑,“没有什么不好的,他现在有钱有势,总说亏欠我和我妈妈,给了很多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苏禾能够想象左岸回到他爸爸身后之后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来她家买东西的有钱人不少。那些富家子弟,除了情感,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也难怪左岸现在变得自信满满、神采奕奕,在她面前再也不是一副腼腆、畏畏缩缩的样子。
左岸说:“虽然我现在家境富裕、父母双全,但我更怀念在樟城的时候,跟你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
苏禾回忆起跟江南在一起的一幕幕,心中黯然,说:“我也怀念在樟城的那两年。”
左岸问她:“分开后的这些日子里,你想我吗?”
苏禾听了这话,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如果是江南这样问,她还能够接受,可是左岸这样问未免显得矫情,这不像是他的风格。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很少想起左岸,即使想起也不是像想念江南那样想,只是回忆起一些跟他有关的事情罢了。左岸在离开樟城前,曾提出要跟她见一面,但她高考完之后就忙着跟同学聚会、游玩去了,在北京逗留了好几天,两人在暑假里也就没见上。
她故作开心地说:“想啊,毕竟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了,想念你家放着拉坯机、种着花草的小院子,还有院子外面如诗如画的樟城公园!”
左岸听了突然高兴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说:“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其实我可以去国外更好的学校读书,但选择了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
苏禾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到了,连忙把手缩回,说:“对不起,你没必要为我这样。”
左岸尴尬了,手在桌子上放了放,然后笑了,说:“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苏禾松了一口气,想起那年冬天的那个晚上他把她摁在墙上的样子,实在觉得可怕。左岸大概是被压抑得太久了,以前又几乎不跟异性接触,所以在男女方面的事上,显得太迫不及待了。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苏禾淡淡地笑了笑,“是啊,毕竟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左岸很高兴,随后他转移了话题,继续聊他们分开这一年来,各自发生的事。
吃完饭之后,左岸又提出要送她回宿舍。苏禾推辞:“这有什么好送的,也没几步路,而且时间还早,不会有什么危险!”
左岸的语气不容拒绝,说:“不行,你是女孩子,送你回去是起码的绅士风度!”
苏禾无奈,想着反正高中那会儿他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他愿意送就让他送吧,也省得她在路上没个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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