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去冬来,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元旦前夕,北方迎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那雪不像花,而像纸片,摇摇晃晃地往地上落,堆得到处都是。
校园的小路上,橘黄色的路灯依旧妩媚,照映在雪上,旖旎、凄清。
苏禾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羽绒服,一个人孤零零的,没精打采的在落空叶子的梧桐道上走着。此时路上人烟稀少,就连平日里经常在夜色中游荡、难分难舍的鸳鸯,也被寒冷的天气肃杀得无影无踪了。她想起了那年元旦期间跟江南雪夜访蜡梅的情景,只可惜这京大里没有蜡梅,有也不在这个时候开花。
苏禾独自在雪中游游荡荡走着走着,冷不丁防,撞上了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果然是经常来找她的左岸。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带手套?”左岸一边埋怨着,一边拉起她冰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哈气。
苏禾忆起了当年在蜡梅树下江南握着她的手吹气的情景,恍惚之中竟忘了缩回手来。
左岸哈完气,握紧了她的手,说:“这么冷的天,走,我送你回宿舍吧!”
苏禾一时惊醒,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说:“没事儿,我马上就回去,手不冷的。”
说完,她笑了笑,把手插进了衣服口袋里。
“还不冷,鼻子都冻红了。”左岸说着,伸出手去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苏禾一阵激灵,习惯性地眨了眨眼,然后又呆了,脑海闪过几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怎么了?你生我气了?”
苏禾鼻子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却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该回宿舍了。”
随后,左岸陪着她走,一直把她送到了宿舍门口。
“那我上去了。”苏禾说完,便转身走上了门口的台阶。
左岸在后面喊:“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俩!”
苏禾没有回头,说:“不了,我和木北约好了。”
现在每逢左岸要约她,苏禾不想去,就拿木北当挡箭牌。木北的学校与他们学校隔的不是很远,他们想见面不难。而木北心血来潮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来找她。苏禾也没答应木北做他女朋友,而她对左岸只是说她跟木北是朋友。
以往左岸都没有生气,然而这次,他是真的生了气——
“我也不是天天都有时间陪你玩!”
左岸扔下这句话之后,甩袖而去。苏禾回过头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灯光的尽头,觉得对他不起。但又想他这样决绝地走了也好,他越是无微不至地对她好,她的愧意就越深。这几个月来,苏禾决定把江南忘了,但也不打算接受任何一个男生。左岸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对她更是无微不至,好得没话说。可是就如同这校园里被冰雪覆盖了的树一样,她对他没感觉。爱情是讲究缘分的,或许她与左岸就是有缘无份吧。
这一雪夜,苏禾回到寝室后就病倒了,咳嗽连连,感冒得不行,躲在被窝里都瑟瑟发抖。同寝室的女生问她要不要去学校医务室看看,她不想出门,也不愿在这冷夜里麻烦人家,就自己吃了点备用的药,一个人扛着。
半夜,木北给她打了个跨年电话,祝她元旦快乐。可是苏禾说话的声音都嘶哑了,木北听了出来,说:“你多喝点热水,早点睡,实在难受的话就上医务室去。”苏禾说:“没事,睡一觉就好……”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木北买了感冒药和早餐,亲自送到她宿舍楼下。见她咳嗽的次数少了,说话的声音不像昨天晚上那么憔悴,也就放心了下来。
苏禾吃了他买来的包子,谢了他的药,便说要回寝室继续睡觉。木北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感冒了,应该是缺乏锻炼,不如我带你去跑步吧!”
“啊?”苏禾大吃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感冒了的人要在大冷天跑步的。
木北拉着她的手没心没肺地笑了,说:“去嘛去嘛,昨天刚下完雪,我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学校的操场上有很多人在堆雪人、打雪仗,挺热闹的!”
苏禾本质上还是个爱玩爱闹的人,这粉妆玉砌的世界错过了确实可惜。听他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就下来。”
木北很高兴,真恨不得跟她一块儿上去,连连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苏禾盛装打扮地出来了。她穿了件白色、带粉色装饰的羽绒服,戴着个粉红色绒球的毛线帽子。而她那一双娇俏的小腿,覆盖着银灰色,套着双黑色的短靴。
木北说:“你真像个大白熊,可爱的大白熊!”
苏禾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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