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后,那大汉收起了鞭子,徐广仿佛还不过瘾,问道:“怎么?不打啦?”
那大汉道:“我们只是交差,不想难为你,你也就别难为我们了!”说完,就让牢房里面的狱卒将徐广松开绑绳,锁上手铐脚镣,押解到另一个牢房囚禁起来。
一直在府衙门外不远处守候的欣蓉等人,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有锦衣卫回报,把徐广在牢狱中被福州城知府“热情款待”的情况详细道出,当即引起欣蓉等人的惊讶与好奇。
正当大伙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前来禀报的锦衣卫却说出了一个他们所不知的细节:这锦衣卫当年曾经追随飞燕,寻找那一味迷一般的药材“百千萬头在心田”,而这福州府知府正是当年飞燕途经郑州的时候,所遇上的郑州府知府竺儒,而他身边的师爷便是当年往百落石园送来两箱金银财宝的胡严!
那锦衣卫将当时在郑州府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宿玮听完,立即笑了起来。
欣蓉和凌丽不解地问道:“宿帮主何以如此一笑?”
宿玮道:“这竺儒当年想笼络楚统领和赵文钊,无非就是想楚统领能在皇上耳边替他美言几句,让他加官进爵,当初他们找了赵文钊来当这个中间人,让他在楚统领面前帮忙说项,没想到事情还没办成,赵文钊就东窗事发,竺儒的事情自然就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现在不知道什么缘故,竺儒被调到这福州城来当官,估计是京中无人照应,他自然要兢兢业业,不敢恣意妄为。现在在他手下擒住了一名天行堂的六品队长,如此精通官场道理的竺儒,自然要权衡得失,一方面他担心朝令夕改,假如今日把徐广打疼了,万一日后天行堂重开,那六位正副统领肯定得找他算账,所以他此时不敢造次;另一方面,京城既然贴出了通缉令,他身为父母官,也是不敢坐视不理,在两边都不得失的情况下,只能在表面上下点功夫,让徐广身上见见红也就罢了!”
欣蓉笑道:“宿帮主分析得有理,看来还是你的官场经验比较丰富一点。”
宿玮笑道:“也不是什么经验之谈,只是看多了听多了,知道一点而已。”
凌丽问道:“依宿帮主所见,竺儒下一步会怎样做?”
宿玮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夫人你觉得呢?”宿玮又看着欣蓉。
欣蓉抿了抿樱桃小嘴,明眸眨动,看着那远处的府衙,笑道:“竺儒既然不想得罪天行堂,那他大可以把徐队长直接关押便可,何必急于让行刑官给徐广留下几道鞭痕呢?而且今天晚上还奉上好酒好肉……我看他是要为徐队长饯行了!”
“饯行?”宿玮和凌丽没想明白话里头的意思。
欣蓉笑道:“今天徐队长如果闹的是福州府衙的话,竺儒很有可能会觉得动静不大,直接帮着瞒下,暗地里把徐队长给放了。但是徐队长今天可是在大街上与官兵作对,还自报家门,弄得满城风雨,极有可能已经引起了西厂耳目的注意,竺儒不得不考虑到这个方面,这时候他纵然想袒护也是有心无力,所以逼迫着他要把事情尽早上报。”
“如果我没猜错,西厂的人下榻之处应该离福州城不远,甚至就住在这城里面!所以,竺儒知道,只要他一上报,西厂的人很快就会来到,所以他才不得不立即给徐队长的身上留下一点审讯的痕迹,好向西厂交差;但同时,他不想伤着徐队长,还安排酒菜让徐队长吃好喝好,无非就是想聊表一下自己的心意,让徐队长体谅他的苦衷!”
“那么说,西厂的人应该很快来到?”众人问道。
欣蓉点点头,道:“午饭时间已过,竺儒为徐队长准备的应该是晚膳,估计入黑之后,我们就会等到要等的人!”
欣蓉严肃起来,郑重地说道:“今晚,就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把人盯紧了!”
众人拱手一揖,齐声拜道:“是,统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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