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喜一连几天都是躺在床上,身体百骸疲弱无力,但内心却无法平静,经常在昏昏沉沉地睡眠当中猛然醒觉,然后就向随从追问着抓捕情况,可惜收到的都是失望的消息,于是又在身心打击中昏睡过去。
牢中的大夫对段喜悉心照顾,开出的药方起效颇快,三天之后,段喜虽然依旧需要卧床休息,但是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召唤随从的频率明显提高。
那随从听见段喜那叫唤声,是一次比一次严厉,而他自己的禀报也是一次比一次心慌,他开始后悔前两天没有当机立断地选择逃走,想起几天前段喜对他下达的“提头来见”的死命令,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自己的项脖,仿佛已经感觉到冰冷的大刀架在了上面,量度着最佳的砍伐位置!
一天的时间渐渐过去,太阳再次西沉,那随从一直在段喜的房门口外面来回踱步,焦急地期盼着让他安心的消息。
可惜,当光明离去,黑夜再度来临的时候,刀山地牢中依然平静无奇,那随从的心也随之坠入恐惧的更深处。
大夫准时送来煎好的治内伤药,那随从按照往日那样伸手接过。
待那大夫走后,他正准备推门而入,要把药向段喜送去之际,忽然,逃生的念头再次萌生在那随从脑海之中,他把心一横,便趁着四下无人,往那碗中放入些许迷药。
随从把冒着热气的药递到段喜面前,艰难地托起他那肥胖而沉重的身体,缓缓把药给他喂服。
也许是习以为常的缘故,段喜根本没有想到那随从会不安好心,闻到是熟悉的药味,也不管是什么成分,直接往肚子里吞咽。
吃过药之后,段喜原本还想再问追捕的情况,但问题才问完,他那细小的双眼已经被沉重的眼皮闭合上,过不多时就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那随从轻舒一口气,提起袖子擦拭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把房门紧紧关上。
离开了段喜的住处,那随从便立即返回自己房间,迅速收拾细软,换上一身黑衣制服,鬼鬼祟祟地离开。
刀山地牢的大部分守备已经外派追捕当中,此时地牢内部的值守力量明显不如前,何况那随从对牢中的具体布防了如指掌,所以,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监控眼线,往南边逃离。
就在这随从奔出两三里路程,自以为可以放下心头大石、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着的时候,一个让他感到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面前。
“是你?你不是和下山虎跑了吗?”
那人尖声笑道:“奴家想你了,所以带着下山虎回来找你了呗!”
这人正是长公公!
“下山虎?”那随从双眼整得圆大,带着惊恐的语调,“他在哪里?”
“我在你身后!”一把雄浑的声音在那随从背后响起。
“啊——”
虎魄轻轻一个巴掌扇过去,让那随从的叫喊声遏然止住。
丛林之中,白头等人齐刷刷地徒然出现,那随从已经露出凄惨的表情,他看着白头,呢喃道:“怎么连你都回来了?”
白头嘿嘿一笑,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我……我……”那随从眼珠子一转,忽然向虎魄跪下,哀求道:“几位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段喜就赶快去啊,他正身受重伤,现在地牢里面也没有多少守卫!”
虎魄一手揪住那随从的衣领,举重若轻地将他提起,冷冷地问道:“你觉得我们是这么好骗的吗?”
那随从情真意切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们那个朋友……”又指着长公公,“他认识的,龙悟空,和蝎子李前几天跑了,牢中大部分的兄弟都在密林里头找他们呢!”
“什么?”白头和长公公同时惊呼一声,“悟空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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