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玉出离愤怒的狰狞模样让五岁的苏云凤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吱嘎作响。
流水般来来去去形形色色的保姆们,通常是:一个带着她,另一个带着龙凤胎弟弟苏云龙,还有一个专门负责买菜做饭干家务。苏宅的庭院大到足够散步,为了安全图省事,龙凤胎通常被保姆们放养在庭院里。
与其说她们在照顾孩子,不如说她们大部分的精力集中在了聊天上。她们有聊不完的天,可以边冲奶粉边聊天、边用奶瓶喂奶边聊天、边换尿不湿边聊天……边不耐烦的抱着孩子边聊天,龙凤胎只有听的份儿,她们完全不理会他们咿咿呀呀的交流需要。
于是,苏云凤自幼便习惯于聆听。她们无心的闲言碎语在她幼小的心理种下一颗颗迷惑的种子:“龙凤胎是领养来的,吃饱穿暖,不磕到碰到就可以了”、“亲生父母造孽啊,这么漂亮的孩子也舍得抛弃”、“这龙凤胎应该是凑来的吧”、“这小男孩木讷笨拙,不如小女孩机灵”、“他家二哥很宠爱这个小女孩,古代的话八成就是童养媳了”、“怎么从来没见老大回来过”、“奶奶下班后对这两个娃儿还挺上心,养父母完全不管不问咋回事”、“那二哥是他们亲生的,感觉也不亲切啊”、“可能高知家庭都这样高冷吧”。
“领养”“抛弃”、“童养媳”、“高知”、“高冷”之类的词汇是什么意思?幼小的苏云凤不懂,但看着苏宅里沉溺于工作而无暇照顾他们的大人们和保姆们细碎精明的表情里,她本能的知道这些词汇背后有个不能触碰的黑暗又无助的背景,而弟弟苏云龙是苏家唯一与她处境相同的人,他胆小爱哭很黏她,她觉得她有责任保护他。
因此当苏云凤遇到这位行径恶毒的保姆时,她选择了忍受和强颜欢笑,她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天都盼着二哥苏千玉尽快放学回来,他虽只是个大些的孩子,但保姆和其男友在他回来后会收敛许多。况且,他还是家里最宠爱她的人,是她小小的心灵里最值得信赖的支柱。
现在,苏云凤看到向来一脸宠溺的苏千玉看着变得愤怒狂躁,他那英俊硬朗的五官也开始扭曲狰狞着,他对着她咆哮着“闭嘴!”、“笨蛋!”。
苏云凤先是愕然惊慌,而后她壮着胆子试图拉住他的手安抚他,可每次“二哥哥”一出口,苏千玉就面目狰狞的咆哮着“滚!”,并且将她一把推开。那只推开她的手不再有宠溺的温度,力度之大让她摔倒后又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滑出去很远。
但苏云凤还是强忍着泪水再次爬起来,再次去拉苏千玉的手,再次叫“二哥哥”,可是苏千玉没空搭理她,他忙着朝庭院里的保姆喊“你男朋友呢?你男朋友呢!说啊!那畜生在哪儿?”,嫌烦的再次大力的将她推倒滑出去。
不知发生什么状况的保姆牵着五岁的苏云龙,从庭院里慢悠悠的赶来,以为只是她男朋友工作不认真哪里没有做好惹怒了这位二少爷:“怎么了?”
苏千玉上前抢过苏云龙,将他与苏云凤往他们房间的方向推了一把,转回身迅速抽了保姆一耳光:“工资奖金都赶上花氏本家的管家了,你把你的工作当成什么了?”
保姆愣住,随即大喊着跑向庭院:“打人了!”
保姆男友从庭院角落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修剪草木的长柄剪刀。苏云凤永远都忘不了那把长柄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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