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不过是过滤了真相的清澈谎言,总有某个时刻会将他们惊醒,然后他们会在残酷的真相中独自崩溃……想要继续活下去的话,不得不捡拾已经崩坏的碎片,重塑一个丑陋的、勉以为生的成年自我,那时——啊,药店!
忍着经痛、找了许久的药店,终于出现在眼前,将花小鸟漫游天际的思绪拽回人间,她终究不过是个在城市狭窄的穹苍下,独自忍受痛经的可怜“女”人。
花小鸟继续忍着一步一步的捱到了痛经药品的货架前,前脚付款,后脚她就将胶囊剥入了口中,全然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含着口水就咽了下去。
这时,裤兜响了,是手机铃声,震耳欲聋的朋克乐像炸弹一样轰出周围人赤裸裸的厌恶目光,是花纤云的来电。
2、母女通话
如果不将铃声设置的猛药一点,花小鸟怕自己永远不想接听来自她的电话——这个为她揭开部分真相的人,比令人不爽的半拉真相本身更令人感到痛恨——
一场车祸,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用沉痛的色调覆盖了原本温馨的生活。父母双亡本就已令花小鸟悲恸至极了,可是冰雪消融之后,一个令她更为崩溃的真相却裸露了出来:双双离世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外祖父母;而姐姐花纤云也不是她的姐姐,是她的生母。
生父是谁呢?无可奉告。
生父究竟是谁呢?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个鸟儿啊!而她确实被命名为“鸟”,真是个父母用心都绝对想不出的名儿。
花小鸟陡然发现:世界上徒有那么多的人,而她却从不是任何人掌心里的小孩——曾经以为的父母之爱,不过在反衬他们更为疼爱花纤云的事实。她花小鸟只是个被谎言所掩盖的花纤云未婚先育的鲜活证据。
证据嘛,往往意味着失信后的某种麻烦。谁会喜欢一个证据?
“爱”的证据吗?当人们罗列出“爱”的证据时,不过是在有效的证明“爱”已经真的不见了。
她最为信任的“父母”,只是用“爱”哄着她乖乖的言听计从的藏起来罢了。而花纤云对她的爱,终究不过是一片她挥挥手不带走的云彩,独留她像个无依无靠孤儿似的奋斗在陌生的校园里——她就不能等她适应了高中校园的新生活后再走吗?!
此刻,她打电话来想干什么?
接通后,花小鸟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你又以病假为由逃学了吧!这高一才开学多久,你还想不想……”
“不想。”花小鸟利索的打断花纤云的话,她真想顺手撇了这恼人的——谁他妈的脑子抽了才发明这种找虐的玩意儿?她只想像个野人一样,找块树荫慵懒的躺着,饿了顺手抓把身侧的草吃。
“你才十六岁啊,你不学就什么都不会,找工作时你就体会到什么叫做‘被别人碾压’的感觉了!找不到工作,生活没着落可是会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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