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是清楚的,她并不是第一次遭遇变态。
4、浴之思(一)
花小鸟刷完牙,迅速脱掉沾了点呕吐物的衣物,站到了花洒下。
花洒的水流如紧迫的细雨,细细的冲刷着她折腾了一整天的疲惫,她看看瘦削的身板,又低头瞧了瞧混着流水顺着腿一路滑落下去的经血,再次哀怨起来。
怎么就被生成一个“女”的呢?
母的,雌的,跟其他被怀孕的动物一个性别,繁育方式跟其他哺乳动物也没什么两样,以肉身当孕育的容器,感觉还不如单细胞分裂式繁育高级。人若不分男女,就会跟有公母之分的动物区别开来了,那样的话倒是不用母体孕育了,显得挺高级。可是,那样的话,还算“人类”吗?
管它是不是人呢,反正作为那样的超人类她很向往,可惜她这辈子是实现不了了。记得第一次遇到变态的时候是小学时。
位于奇石区的,外祖母那间落伍的小理发店玻璃上贴着:平头3元,精剪5元,烫染30-50元。来得人大都是附近小区里的大叔大婶老爷爷老奶奶,还有小朋友,鲜有年轻人。年幼的她独自蹲在理发店门口玩纸牌占卜游戏,忽然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到她跟前,她以为他是对游戏感兴趣,抬起头去打量他,而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她抬头的那一刻,几乎动作同步,他撩开了风衣。
她看到他穿了条特别的裤子,有腰带,但裤子前面被剪出一个大洞,像是穿反了的开裆裤,那男性的物件儿像是带着表情似的凶狠的朝她昂起头来,使得蹲着的她惊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静止了。风衣男裹起风衣,带着满足的轻笑声走开了。
她久久的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弥补那一刻空白的呼吸,心脏开始惊慌失措的狂跳不止,直觉告诉年幼的她发生了不好的事,她试图告诉外祖母,可每次一有这种想法紊乱的心跳就搅扰得她难以开口,似乎本能在警告她那不是能够说出口的事情。
但那个物件儿凶狠的表情一次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它确实像人一样带着凶狠表情满世界追着她在茫茫大雾里胡乱的跑,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她只能独自跌跌撞撞的逃啊逃,然后一脚踩空,跌落在无尽的恐惧里。
后来她了解到,世界上有种叫做“露阴癖”的人,以引起异性紧张性情绪反应而获得快感。
这件事成为她被骚扰的开端。
有时候外祖母出去买菜的空当儿,她独自待在理发店里看门,有面熟的大叔来,他们一改外祖母在时和蔼的表情,假意像往常一样与她逗趣,而眼角眉梢的猥琐却已经荡漾出来,“小鸟啊,你知道我老家将男孩子的丁丁称为什么吗?”、“叫小鸟。哈哈哈!”;又或者笑容诡异的说,“小鸟,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爸爸吗?”、“因为你妈被野男人办了。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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