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果吃。那是一天紧张学习后的极大乐趣,比周末睡大觉还舒畅。
这个时候,估计他还在图书馆看书。
伶俜常想,库子这类人就是为北大、清华、浙大而生的。他的颜值不高,和马云一个样,属于上帝捏坏的那类泥人,生命力和扩张力却出奇强。如库子所说,黄晓明只能在娱乐圈以戏子之名混饭吃,而叱咤风云的肯定是英国剑桥大学物理学家霍金、杭州的马云这类人。这是“生命贡献守恒定律”,颜值高的生命会去实现浅层的容易的价值,颜值不高的生命会历经磨难去攻坚更难的目标来弥补价值。
伶俜没去揭穿他生命贡献论背后的自我开脱。不过歪理也有点点道理。韩国总理朴槿惠单身吧,那就用总理的身份弥补作为单身女人的不完美。
那自己呢?伶俜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自己的颜值不高,才皓首穷经念这个硕士学位?
绝不!
库子读的是Z大学,这个大学的一个标签比“Z大学鹰”还有名,那就是“Z大学无美女。”他耳濡目染受其毒害,才研究得出所谓的“生命贡献守恒定律”!
呀呸!伶俜假想朝库子吐了口吐沫。
其实库子的颜值也没什么大的缺点,只不过下巴尖得像二次元卡通人物,好像全身就那一块营养不良似的。偏偏她不喜欢尖下巴的男人,特没力量感。
伶俜盯着他的下巴超过三秒,库子就会说:“大师兄一行千山万水,才弄回本《大乘佛法》,我去韩国才一次,就有了尖下巴,地滑可以卧倒用来防滑,效果比刘翔那双钉鞋的钉子好。”
那下巴实在太尖了,让人想到圆规的脚。倒是可以省下很多荷尔蒙,不用长胡子。胡子长哪是个问题,根本没有土地。
伶俜在黑夜里哈哈大笑。这是她的最新挤兑。
以前她说他是小时候吃饭掉饭粒的后遗症。被他爸惩罚用下巴捡饭粒,罚的次数多了,下巴就进化成针尖了。
库子曾说,那就错了,主要是那时家里穷,买不起针,妈妈又爱做针线,所以他就想为妈妈分忧解难。
大学本科时,室友一致反对库子来追伶俜,理由很充分,除非他把下巴那武器处理掉,否则不忍心看着伶俜被武器攻击。
喝饱吃足,微信也玩得差不多了。死党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没一个人回复她,哪怕是最廉价的点赞“心”。
伶俜想把睡意找过来。闭眼,躺在北欧风格的原木床上,这床应该是樟树做的,香樟的气味沁人心脾。可是睡不着,越想越清醒,丝毫没一点睡意了。
我还是出去走走吧!伶俜爬了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伶俜喜欢被雨刚打过的空气,清新。她也喜欢被秋雨洗刷过的大自然,那么干净。
路上躺着些新冲刷过来的小石子,在这里迷了路。
离家的蜗牛,正急匆匆地找回家里去。失去土壤遮蔽的蚯蚓,带点生气烦躁地打滚。而那些一度鸣叫的秋蝉,大多躲在叶子底下整理被雨淋湿的羽翼,要等收工之后才会鸣叫了吧。
伶俜此时听着当代民谣传奇女歌手小娟唱的山谷里的居民专辑那首《我的家》:
“哆呆哆呆地呆嗒哆地嗒哆
我的家是他圈起的一块小地方啊
到处都是青草
全部是绿的
我的家是他圈起的一块小地方啊
……”
黑云退去,月亮出来。水雾似白纱绕着远处脚下的山峦,缥缈神秘。伶俜喜欢这样的风景。
伶俜走到一条山涧里,脱了凉鞋,用脚去沾山泉水,透心凉,很舒服。她索性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浸泡在月光里做起月光女神。嘴里哼着乱七八糟不成调的小曲,唱段从这首歌连到那首歌,又从那首歌连到另外一首歌,室友们说她一开口就是“水煮鱼”,什么大杂烩都有。她还强词夺理,音乐无国界,歌曲也是相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嗡嗡地飞来一只昆虫。伶俜吓了一跳。这一吓可不轻,她感觉屁股下一滑,身子急速下坠,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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