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顾源先开口了:“这部片子怎么样?”
他问的当然是和专业课紧密相关的,她不可能和其他院系的学生评价一部中文版的外国电影那样回答,他关心的也不是那种观后感。
“胶片太老了,应该更新了。对了,现在上外电教室都用投影仪了,为什么我们学校还那么落后。”
“这个问题,和院里早提过了,没被重视,领导总是觉得还能对付,就凑合。”
“哦!”伶俜知道说了等于没说。
“怎么,后悔进这个学校了?可是985、211大学呢。”
“说笑了,哪敢后悔。我这样资质的学生,有个地方收留就很好了。”
“谦虚了。你的禀赋一点不比别人差。只不过是本科段的大学名气稍微小了点。”
“差点就要进高职院校了,哪有底气嫌弃。有的读就很好了。”这话一半是说给顾源听的。听妈妈闲聊时说,当年分配的时候,顾源因为不愿意送礼,差点被放到一所高职院校去。伶俜没有耻笑他守住原则问题太迂腐的意思,是觉得他舍不得花钱的一贯风格,也有差点载跟头的时候。
顾源有点挂不住面子了。
“顾老师,我们到了,您请。”伶俜泊了车,为他打开车门。
顾源还装作很优雅地将身子探出车来,伶俜却一眼发现他那双过度服役的皮鞋脱胶裂开了,鲤鱼的嘴巴似的。
伶俜收紧脸部的笑肌,竭力不让绽放。
鞋底和鞋帮闹分家,让伶俜自然联想到奴奴卡的理论,再穷不能穷鞋子,鞋子一旦脱胶,意味着分离。
伶俜当然不敢苟同一向有许多怪理论的奴奴卡,不过这事假如让奴奴卡知道,她肯定像阿基米德光着身子从浴缸跑出来那样兴奋,毕竟她的理论得到佐证了。
优雅的副教授从车子里出来了,最后脑袋还撞到了车门门框顶部。
伶俜拿了包,锁了车门,对他并排走的意思毫不配合。径直向前,她的长腿优势,此时可以发挥,拉开一段距离了,又不失热情地回头和他搭一句话。
进了商务中心的“里约”茶座。
选了一个角落落座。
伶俜问他喜欢吃什么,只管点。然后自己也叫了杯卡布基诺漂浮冰。她没去关心他点什么,只管埋头玩手机,那样,她的长发垂下来,可以大大降低被人认出来的概率。
等服务员将食品送上来,伶俜瞄了一眼。心里乐翻了,假如此时奴奴卡在该多好啊!
一个葵花盘,一杯加冰可乐,一堆烤羊肉串……
他这是在干嘛啊!
眼前的这些东西,据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专家们表明,全部是杀精的,难道他用这种方式避孕?!可是他目前没这个需要啊!
难怪前夫人离他而去,据说有个理由就是五年了还没有孩子。
想到这,伶俜都差点脸发烫了。假如有大蒜、芹菜可点,那就凑齐了。
下次和奴奴卡一起疯狂,就有谈资了,她一定要告诉奴奴卡,将来她和先生嫌杜蕾斯的支出费用太高,就用顾源副教授的菜谱,准管用!
伶俜有一搭没一搭地关注顾源的话题,更多精力在玩手机上。今天很好,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遇上熟人,或者她这次的头发垂的有点过了,根本没人发现。
散伙了,顾源当然希望伶俜把他送到教工宿舍,那可是宝马跑车宝马敞篷,他肯定觉得很长脸。说不定赖在车门边闲扯着不肯让她走。
伶俜没有满足他无止尽的愿望,找了个借口,说是还要去市中心办事,就将他抛在商务中心的出口那。
他肯定又会心疼两元钱的电瓶车巴士费,而选择租公共自行车回去。不过教授里面喜欢公共自行车的倒是挺多的,这习惯不错,环保绿色又健身,但人家不是为了省钱,而顾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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