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农具抱怨开了,不停地嘀咕:“这么沉啊!”
出发后,队伍在雄壮却带着杂音的音乐声中,朝着远方荒芜的田野走去。田野里的荒草差不多一人高了。
女的负责割草,男的负责松地,各司其职。
刚开始还有些许兴奋,到了后来就被疲惫和劳累打倒了,谁都在硬着头皮在干。有的男的累得索性四仰八叉躺地上休息。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大家才能拿到一分工分。
汗水如雨下,湿透了每个人衣衫不说,渗进眼里,涩涩的,又痛又痒。
有人说,现在过的日子和劳工没啥区别。
马上有人说,这是政治觉悟问题。
那人便哑口无言不再说话。
有的乐观,说这是磨练,平静的水面出不了强悍的水手。
还有的说,部队的士兵不也很辛苦吗?人家还两万五千里长征呢,至少我们有得休息,还有吃的。
这么一想,大家又说服自己,不能畏难,继续劳动。谁让咱们选择了改造的道路。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大家总算回家了,饿得赶紧吃饭,吃了饭擦把身子就往床上躺,一个个都显得极度透支。
而到了下午,对着毒辣辣的太阳,每个人又心有余悸。但活还得照样去干。
晚上收工的时候,就像是打了场胜战。大家渴望放松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田力回到家,雪莲给他打了水洗澡,他觉得麻烦她挺不好意思。说了些感谢的话。
将手伸进水里的时候,才觉得手有了刺激的痛。举手一看,田力对自己说:“好家伙,你真不耐折腾,第一天就起水泡了!”
田力一数,一个,两个,足足有四五个水泡。那明天怎么办?田力首先担心的是明天的工分能不能拿到。
“大姐,我手起水泡了,有办法吗?”田力问雪莲。
雪莲赶过来一瞧,带点心疼地说:“你们城里人没干过农活,皮嫩,哪折腾得起。等等,我去拿缝衣针来。”
田力不知道她拿缝衣针做什么,忙问:“为什么要用缝衣针?”
雪莲迟疑了一下,笑而不答。
雪莲返回,点了根蜡烛,将针尖在火焰上烤了烤算是消毒,然后托起田力的手,一个个将水泡刺破,挤出了很多浑浊的水,皮这才伏了下去。但血水并没流干净,没一会,摊开整双手一看,血肉模糊了,田力撇过头去,不忍多看。此时,他在想,隔壁那娇气的小女孩不知道会是咋样了。
雪莲说:“来,再摸点酒精消消毒。应该没事了。要不刺破,就会接连着疼。”
田力对自己这么娇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明天记着带双厚的手套吧!那样才不会起水泡。”雪莲处置停当,伸手帮田力捏毛巾,给他擦起身子来。
田力不好意思地说:“不能麻烦你,我自己来。”
雪莲没同意:“刚破的水泡沾水,容易感染。你害羞了,不就我小弟吗?!你擦不到的地方我帮你。其他的,自己冲下去就可以了,我再去给你提点水过来。”
田力有人照顾,心里过意不去,笑着说:“谢谢啊!”
这场景都被小菲看到了。
小菲饭后出来纳凉,抓住机会取笑田力。“有人照顾那么周到,心里美滋滋的吧?!”
田力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说:“去!别笑话我!”
“不过雪莲大姐人真的好,把你当自家小弟了。你以后回城,可得多记着她点。”
“嗯!你今天怎么样?”
“我还好吧,我们就割草,不像你们要抡锄头,不过也挺累的。你瞧,我手臂上都被草割出一条条红色的痕迹了,刚才擦洗的时候,打了香皂,那个痛痒,钻心呢!反正来这里,我就没准备做大小姐。我要好好改造自己。”
“你的觉悟挺高嘛!”
“那是!走吧,出去走走不?”
“嗯!等下,我回去把房间窗户打开透透风再下来。免得晚上热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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