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和野菊花的气质是完全两样的,田力心里莫名地痒了一下。
“你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那你现在哪个村啊?”
“马尾村。”
田力不知道马尾村在哪里。满眼迷惘。
“我在雪源村。我们俩村近吗?”
“当然近了,就是邻村啊!”
“这样啊!”
“雪源村和马尾村,有块地连一起的,就是隔了条水渠。这边种的是玉米,那边种的是大豆。”
“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的真多。”
“你来赶集?买了很多东西。”
“你也一样。”
“走吧,前面有家冷饮店,我请你喝冷饮。”
“我忘了你名字了。”田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又没问过我名字。当然不知道我名字。我叫施静。”
“我叫田力。”
“你的名字取的,好像专门为了这次下乡似的。”
“对呀,我爸爸就怕我种田没力气,以后养不了家。”
“嘻嘻。和你开玩笑呢。我们走吧!”
“行。”
俩个人在冷饮店里,施静要了杯杨梅冷饮,田力要了杯黄桃的,两个人搅着杯子里的漂浮物,看着对方,话题又落到了劳动上。
“你那边辛苦吗?”田力发现施静肤色黑了不少。
“能不辛苦吗?都成劳动人民了。”
“我第一天,手就起水泡了,你瞧,现在都是茧子,夜里摸着被子都嚓嚓响的。”
“那锄头实在是太沉了,和我一起的男同伴,第一天下来,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差点就喊爹叫娘了。”
“那你分配到什么活呢?”
“我们女同胞的任务是整理荒草,堆成一堆,烧成草木灰。”
“那也不轻松。”
“还行,除了太阳太毒。还不至于很累。”
“你很耐劳。”
“你这次来买手套了吗?那种厚厚的白纱手套。”
“对呀,我倒是忘了这个。”田力经提醒,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窍门。
施静伸手在包里翻找着,拿出一双手套给田力:“给!戴上就不会起水泡了。”
“谢谢啊!我给你钱吧!”
“不用客气了。算我送你的。”
“那谢谢啦!”
“我们今天真巧,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居然今天才碰上。”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可能,全镇的知青年终还要集中开大会的。”
“那么多人也不是说能碰到就碰到的。”
“有缘千里来相会。对了,你在城里的时候,念的第几中学?”
“门头沟中学。你呢?”
“二十六中。”
“挺远的。”
“还不是走到一块了。”
“那是。”
“以后要经常走动。”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就行。”
“嗯!”
“我住的那家人挺好的,房东人很热情。”
“是吗?我家的也不错,乡下人就是好客。再说我们都是大老远来的,多不容易,能不对我们好吗?”
“嗯,是的,是的。宾至如归。”
“我喝完了,你要再来一杯吗?”
“不要了,撑不下去了,你呢?”
“我也够了。”田力说着掏钱包付钱。
“哟,说好我请你的呀!”
“你不是请了吗?付钱就我来吧。”
“你真客气,那下次我付钱好了。”
“不要见外。”
俩个人走出店来,又在街头看了回斗蟋蟀的、算命的。但他们都没有加入去尝试。
太阳西下的时候,田力又去买了两件东西,一件是宽檐的遮阳帽,一件是花露水,送给了施静。
施静推辞了一下,收下了,感激地看了眼田力,觉得田力挺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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