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浊青先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王府那边应该还不知道。”冒奇景推门走了进来,看来这里他是常客喽,都没见有人阻拦。
“既然我已经醒了,赶紧送我回去吧,浊青她们瞒不了几天。”萍儿眼看我掉下悬崖,她自然不会说出去,只是王妃本让我在大觉寺诵经,就算查看的人再懒,三四天还是要来一次的。
我刚一动身,就感觉到钻心的痛,头上瞬间渗出汗珠,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叫出来。冒奇景一个箭步走到床边,把我的上半身轻轻靠好,又拿起手帕帮我擦汗,嘴里埋怨道:“被罚大觉寺也不告诉我,究竟为何伤的这么重?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手脚都已经冰凉,我还以为……”他没有说下去,眼睛却布满血丝,里面有晶莹的东西把我的样子映射出来,头上的白布很是明显。
“我只是不小心从后山坡上摔了下去而已。”萍儿的事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就算回到王府恐怕我也要装作失忆,把那件事隐去,与其树敌不如静观其变。
“橙忆说你去后山是因为……”
“因为贪玩,浊青说后山的雀儿特别机灵,我也想捉一两个,看看能不能跳脚一番。”我抢过他的话,只是想让他明白我有意隐瞒。
果然他懂我的意思,只是心里不痛快,摆着手说:“随你怎么说,总之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给我养伤,大觉寺那边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他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霜竹服侍他把靴子脱掉,换上家居的布鞋,然后又端来清水给他净面,一切完备,又端来一杯清茶,轻声细语的问:“冒公子晚上在这吃饭吗?”
“嗯。”
“那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她已退下。
他与我正好斜对着,我也不需要转头就能看到他,刚才这一幕让我有了揶揄他的理由,“看来大统领也喜欢歌舞,难道是从舞姿里面参透什么剑法身形吗?”
他打着哈欠,放松的说:“我到霜竹这里就是求个清净。”
“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在风月场子求清净,你可真是奇葩!”男人呀,总是要给自己的好色找点堂而皇之的理由。
“哪里能求到清净,看的不是地方,而是人心。”他说的深奥,我才懒得思考,因为我现在的头正隐隐的疼着。
空气中难得飘来一阵安静,我也索性闭上眼睛,纱帐中有一股很浓的香味,但我周围却是一股药味,闻起来很是奇怪。
“景福和你说什么了?”他问的平淡无奇,就好像随口而来的一句话。
“说你很好。”我本想敷衍回答,可他依旧追问,“什么很好?”
“心肠很好。”
“我只对我在乎的人好,不会去理会他人的目光。”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好奇,睁开眼睛仔细观察,他的脸上平静安详,没有一点波澜,不像是解释,更像是在诉说。
“不会考虑你的身份或是对方的身份吗?”
“我交朋友只用心,不在乎出身,更不用地位衡量。”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很少人能做到他这样吧,因为内心坦荡所以不用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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