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供大家踩踏,方能压的住。”
这句话自然也是我教的,好在她口齿伶俐,又不怯场。世子为难的看着史老爷,“世伯,我本要进去看看贤弟,只是这几日我也招了些风寒,大夫说不易再着病气,你看。”
史老爷当然高兴,连忙挽住世子的手腕,“既然如此,怎敢劳动世子,若是为此再加重病体该如何是好。你们且带大夫进屋诊脉,世子,咱们堂上暂等。”小丫鬟们打帘请大夫进屋,史老爷带着世子出了院门,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眼下这位不请而来的大夫又该如何应对呢?我微笑的走出内室,请大夫先稍作休息,又将其他大夫开的药方拿给他一一过目,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想要打发了他,谁知这人死心眼,说什么不见病者又如何下得了诊断,我只能先行进来打点,稍后请他诊脉。
“怎么办呀?”靖儿轻声口语,我正发愁之际,看到了刚刚啃剩的苹果,也许这个办法可以,便让靖儿用腋下夹住。
“有请大夫。”浊青将大夫引进内室。
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靖儿,伸出手来为她诊脉,一阵安静中,我看到他的眉头越来越紧,试探着问:“如何?”
他摇摇头,收起腕枕,“恐怕时日无多呀。”
我故意伤心的铺在窗边,声泪俱下的哭喊着:“公子,啊,公子。”
外面的丫鬟们不知发生何事,也蜂拥而入,无不感伤落泪。
大夫走后,浊青还特意跟去打探,对方也无能为力,世子也劝了一阵史老爷,方才离去。
靖儿得知后,异常开心,大赞我是智慧无双,夸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些怕孝王世子?”她敏锐的观察力让我后冒冷汗,只能编个谎话暂且搪塞过去。
“我初到都城的时候就见过孝王世子,他非要让我进王府,我不愿意,就找了个说辞,今日若让他知道我在此,恐怕闹出来节外生枝。”
靖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的确听说他是个纨绔子弟,又好色,幸亏当初你没被他拐去。”
我苦笑着心中有些惭愧,没办法只得如此。
很快消息就传遍朝野上下,之后也有人前来慰问,不过都是冲着史老爷,再无人到内院,我们见时机成熟,于是实施下一步计划。
这一日似乎就为埋葬史智靖而下起了毛毛细雨,史府上下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灵堂设好,法师也在堂上,院中诵念往生咒,我跪在棺材的旁边,伴着身后的哭声向火盆中扔洒黄翘,这是朝国专有的祭祀方法,为了买通鬼道,打掂小鬼之用。
祭祀的法式一做就是七日,前来拜祭的人多是与史老爷同朝为官之人,而圣上得知此事也送来拜祭之物,以慰藉史老爷丧子之痛。起灵之日,一切顺利,为保证空棺不让抬棺之人生疑,史老爷特地让人准备了夹层,保证重量,当我目送棺椁离开史府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千。
从今日起,史智靖就死了,他为父母伟大的爱情而生,又为自己的生活而死,也许我也有一日,因爱情而来,为生活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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