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的小皇帝,不禁感叹道:“圣上与合欢没差几岁,可是在功课上却是天壤之别。”
洛离毫不在乎的说:“治国与功课又没有关系。”
“诶,不是你说的要治国就要先修身,你对合欢可不要太溺爱了。”我转而看向他,不服气的说。
他把左手搭在我的肩上,认真的说:“合欢与他不一样,我要他有毅力,果敢,我要让他成为大智慧者,而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我有些恍惚,心中掠过一丝惶恐,而他气定神闲的说:“想不想一起去看看合欢。”
说来这些日子合欢都是一早就不见人影,我只以为他是出去玩耍,原来是洛离给他安排了一位老师。
待我们来到马场的时候,合欢正腰背挺直的坐于马上,双手的力量显然还不够,身体有些东倒西歪,马鞍应该是专门为他而做,比一般的略小一些。
“乔先生?”我吃惊的不只是合欢能安稳的骑在马背上,更加觉得教导他的居然就是乔先生。
“娘娘有礼。”乔先生把手里的鞭子交给随从,伸手请我们坐进凉棚。
洛离居中,我们分坐左右,我心中存有疑问,还不等饮茶便说:“乔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此问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此乃皇宫,以乔先生孑然一身的性子断不会入宫当官,二是十年树人,既是做了老师就应该有着长远的打算,可在我的印象里乔先生可是闲云野鹤,行踪不定之人呀。
乔先生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捋着胡子悠闲的说:“我本就是教书先生出身,洛离还小的时候我就曾在王府教导过他,只因各种原因才卸任闲游,如今洛离开口相求,我自然义不容辞。”
洛离放下茶杯,惋惜的说:“乔先生有治国之大才,我本想委以重任却被拒绝,只能请他屈才做了合欢的老师。”
乔先生否认道:“治国之才人皆有之,而育人却不能,所谓传业解惑,并非治而是疏。”
我点点头,附和着,“自古以来治国者成千,学者几百,而能被人尊称一句老师的人又有几个。相比治国,乔先生育人更有意义。”
乔先生大笑着,频频点头道:“不亏是玉瑶,我果然看你不错,若你不是女子,定能托当世重任。”
我连忙推脱,撒娇着看向洛离,“我还是女儿身好,看看书弹弹琴,有人伺候着。”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谈天说地起来,合欢跑下马,恭敬的鞠躬行礼,“老师,我已经按您的吩咐跑了三十圈。”
乔先生满意的点点头,问到:“有什么感受吗?”
在我的印象里合欢可是个喜欢上蹦下窜的淘气包,今日站在乔先生面前,到有点书生样,他眼睛一转拱手说道:“弟子以为,马也有灵性和不屈服的本能,要想驾驭它必须强大自身。”
乔先生凝眉端坐,直接当着我们的面给合欢上了一课:“所谓驾驭并非屈服,以暴只暴只能换来表面的平和,一旦出现机会,被压迫者就会奋起反击,你要记住适当的压低身体,跟着马的呼气起伏,才会让它明白你不是敌人而是引路人。”
这一番话真是受益良多,合欢似懂非懂的样子更是让我觉得好笑,偷偷的在洛离耳边说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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