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只好转过目光，继续围观吵闹现场。
少女说完要死要活的话后，在她床沿坐着，衣着鲜亮的中年美妇急急上手想去捂嘴。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
话未完就被少女不客气的挥开手。
“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她紧紧的咬住后槽牙，满腹委屈，眼中蓄出泪水，“不过就是救了我，凭什么要我嫁他。”
话锋一转，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凶光毕露。
“娘，都是那唐安宁害我，若非是她我怎会掉进湖里！”
话音落，立在床边十七八模样的白净少年表情愤愤然，伸手直指少女鼻尖。
“莫玉莹你闭嘴，还敢说是唐姑娘害你，你使人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不知是你想推她进湖，谁知阴差阳错……你这是害人终害己！”
被称为莫玉莹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
手忙脚乱从床上爬起，“啪”一下将少年手指打偏。
莫太太忙也站起身扶住她，皱起眉头。
呵斥道：“你妹妹如今还发着热，做哥哥的就不能让让她少说两句吗？”
“到现在您还宠着她，就是因为您和爹从小不分青红皂白的纵容小妹，她何至于变成如今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少年叫嚷，“外面都传遍了，说我们莫家家风不正，养出来的姑娘心思歹毒不要脸皮。”
莫玉莹气的涨红了面孔，捏紧了拳头，反指少年。
“莫廷谨你胡说八道，我可是你妹妹，你居然不帮我，向着外人便算了，还要说我面目可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了，贼喊捉贼，明明是我掉进了湖里。”
又冲母亲叫喊，“全是姓唐的小娼妇害我，我要弄死那贱人，阿娘你快让爹回来，让爹弄死她，那贱人——”
“啪——！”
话音未落，脸上被甩了结实的一巴掌。
莫玉莹一时愣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二哥，你居然打我……”
本就有些头发晕，又受了一巴掌，更是恶从心中起，直直冲上头顶。
“娘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
娇美的少女因愤恨扭曲了五官，此时是真有几分面目可憎的模样。
莫玉莹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不是我二哥，姓唐的小娼妇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混蛋，混蛋！居然帮着她一起来欺负我！”
莫廷谨被扑倒在地。
“明明是你陷害不成，反遭了报应，活该！”
少年没防，不慎被狠挠了几把，两边脸庞火辣辣的疼，于是更不客气的还起手来。
两人扭打翻滚在床前铺就的毛毡地毯上。
莫太太听女儿满嘴污言秽语本想训斥，没成想口无遮拦的儿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出手。
一时反应不及，当场呆住。
屋内众下人何时见过少爷小姐这副阵仗，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
恨不得立时捂住眼耳，退出屋外，哪里还敢上前拉架。
一万兴奋跳脚，“打起来，打起来！”
乔珍珍瞪大了眼睛，内心不解。
四下打量，看这家仿佛书香门第。
原以为古代读书人家都矜持含蓄，擅长动嘴不屑动手。
却原来……
这么虎的吗，受教了。
少顷，莫太太终于回神，赶紧上前拉开两人。
奈何干架中人激情四射，完全不顾，她朝周围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二少爷与姑娘拉开！”
丫鬟婆妇们得了主母命令，这才敢相拥而上。
又拖又拽，纷忙中有人被抓了脸，又有人被扯了头。
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
莫廷谨身上的石青色素面杭绸圆领袍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头雪白中衣，头冠歪斜，发髻散乱，两颊总共六道抓痕，对称的渗出血来。
莫玉莹更是蓬头乱发，左边眼角红了一块，一边面颊也被掐的透红。
两人皆是一副狼狈模样。
一万直起胖身子，企图直立上窜，也不知冲谁咋呼，“别挡着我，别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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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珍珍很冷静。
整合了一下刚才各人话中的信息，眼看这一屋的七零八落，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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