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大——”乔珍珍哄着老头道,“师父,你瞧我这一年的学习,如今这水平……”
谢千重微微晃头,“算是入门了吧。”
“才算入门?”乔珍珍自我感觉这一年学习十分用功,看完了《内经》,甚至《伤寒》和《本草》基本都会背了,多少还有了些自己的理解。
“自然,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乔珍珍叹息,“与师父的天赋相比,我实在差的太多。”
谢千重当年,连个师父都没有,就是靠道观里收藏的一套《内经》,自学成才。
那时候大顺还没建国,看的《内经》还是记录在竹简上的,想看其他医学方面的书,基本很难得到。
因造纸术与印刷术还未发展起来,知识都被门阀垄断。
发展到如今书店林立,书目繁多,价格廉价,皆因武帝多年以来的努力,让知识不再为少数人所有。
七十年,世家门阀对权力的掌控逐渐被打破,直到发展到如今的状况。
谢千重青年时,就靠着看了《内经》,就敢到处给人扎针。
因《内经》中总共没几个药方,半本都在讲针刺之理。
谢千重又看不到有关药理的书,所以对用药并不擅长。
他说:“那时世道乱七八糟,到处都在打仗,大局未定,百姓苦的饭都吃不起了,哪还吃的起药。”
但靠着那一副针,谢千重依然治好了许多病人。
当然,也有很多治不好的。
据老头自己说,他的医术精进,还是在大顺建国十年后的事。
那时候印刷业蓬勃发展,书变得便宜不说,种类还特别多,他也是从那时才真正走上了“神医”之路。
之前给人看病,实际都是顺带。
主要还是做道士本业,给人看看风水算个命,驱个“邪”之类。
“现在师父都懒了,能开药就不想下针。”谢千重曾与乔珍珍这般说。
针刺这件事,在乔珍珍看来,属于调整人气方面的能力,更耗本身的气与神。
同样是扎一个穴位,人不同,效果就不同。
而开药方,于谢千重来说确实更偷懒些。
不过对乔珍珍来说,都还是她未曾达到的高度。
“师父,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给人开药吃?”
“现在就行啊,药别开的太猛,一下子把人吃死就行。若发现方向不对,再调转头就行。”
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居然会出自神医之口。
若被那些来求医的人听到,不知会不会吓出一身冷汗。
“那还是算了吧,等我再精进一下医术再说。”
“你这性子,就是太稳重保守了些。”谢千重道,“治病嘛,就是一次次的尝试,多练手,熟能生巧。”
乔珍珍摆手拒绝。
她对人命的看法,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做不来这种事。
但想想,几千年的中医传承,很多经典药方的产生,就是一次次在人身上尝试,然后调整到最佳的结果。
便是所谓的临床经验。
“师父,您真的不考虑出书吗?自古以来,能名留青史的,除了一个个小故事,就是着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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