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说:你回去吧。孩子一个人在那里。
丈夫转身离开。
嘘,哨子响起,排队,排好队伍。
争先恐后,大家上了汽车。
滴滴,汽车轮子转动了。
一溜烟,车子无影无踪,留下一堆瓜子壳及果皮,
唰,唰,扫地兼吹哨子的阿姨迈着匀称的步子,踩着工作的节拍,由远及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点不剩。来回运行的扫把跟随阿姨的腰肢转动,像梳子一样。
送别妻子,舒了一口气,转身,买了一块米糕,提溜起来,看了半天,塞进嘴巴,没有来得及咀嚼,吞下肚子。连味道都不知道,不得不又买一块。晶莹剔透的米糕上有一二颗黑豆,像绿头苍蝇。作为点缀,吸引买家。词不达意,弄巧成拙,遇上张和尚这样的,不但没有吸引力,反而以为不干净。无论苍蝇,还是黑豆,都是这个镇的特色。自搞了爱国卫生文明城市创办活动以来,镇卫生部门与苍蝇双方的博弈一直没有消停过,活动是一阵子的,像刮风一样,刮过之后,苍蝇又成群结队地回来了,连拍都拍不完。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是这个镇上的人不爱卫生,不是这些糯米糕招惹苍蝇,而是苍蝇太狡猾。镇上的苍蝇神了,知道每年文明城市评比,而且知道上级主管部门下来检查的日子,智慧的苍蝇掌握传统习惯,逃避打击。当上级部门要来检查的时候,镇上的老老少少会被发动起来,家家户户洒扫庭院,人人都去领免费的药水,横幅拉满大街,连田园都沸腾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击苍蝇的运动拉开序幕。运动非常猛烈,但是不会太久,像刮风一样,和兔子的尾巴差不多。随着检查的上级领导的撤离,打击苍蝇卫生运动结束。换句话说,只要避开打击的这几天,苍蝇就会毫发未伤。卷土重来。
站在那里吃米糕,腾出一只手,左右开弓,上下挥舞,驱赶扑面而来的苍蝇,即使苍蝇飞舞也不影响食欲,接二连三的吃了几块,他心满意足地离开。
米糕味道不错,不愧小镇特色,没有辜负九五之尊的皇上的赐名题词。
几天之后,出院。孩子不肯回徽州,要去七里庄。张和尚纳闷,这个地方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还要留在这个地方,那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拉锯战,几个回合下来,他拗不过孩子。走出医院大门,他们直奔七里庄。
现在的七里庄和小时候的七里庄已经没有可比性。当年的泥泞路消失,道路两旁的茅草屋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熠熠生辉的二层小楼。铺了石子的道路,起伏跌宕,像小说情节。在去七里庄的路上,内心一直在打鼓,担心紧随其后的苍蝇,叮孩子的伤疤。儿子跪坐着,盯车窗,一眨不眨。好的挺快的,几天下来,伤病去了一大半。孩子最诚实,一点不装,不行就是不行,疼痛就是疼痛,好了就是好了。大人会装疯卖傻。在一定程度上,大人不如孩子。司机眉宇间有黑痣,车子依然那么破旧。即使破也是全镇最好。司机小心翼翼的开车,生怕弄痛孩子,尽量周到一点,尽力而为。父亲转身,张开五指罩在孩子头顶。转眼间,到了村口,张和尚回过神来。掏钱付车资,推门,抱孩子,伸腿,退后。司机接钱,下车开门。关门,上车,离开。
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门口,父亲上前一步,接过背包,转身,拉起孩子的小手。
张和尚蹲下,系鞋带,起身,扶着母亲,跨进大门,进屋,在母亲旁边坐下,欲言又止。
父亲,撂下包裹,拉凳子坐下。
一进门,孩子抱起小狗,玩耍。
天空阴沉,太阳时不时躲进云里,上午不阳光,下午干脆不露脸了。
母亲起身,走上前,扭头,问:被子给你们晒过了,不过,太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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