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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来48 (第1/2页)

    借来48

    20170822增删

    有旦夕祸福,那天晚上,下班,回出租屋,推门,发现儿子睡了,穿着衣服。弯腰,摆弄儿子,剥下衣服裤子,低头,眼窝盈满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像一连串断线珍珠。丈夫上前一步,抱起孩子,转身,啊哟,突然,肚子疼起来,满地打滚,孩子醒了,她却蒙了

    丈夫额头的汗珠像黄豆那么大,吃力地说:打120。

    救护车到了门口,跳下两个穿白大褂的,连驾驶员都算,扯担架,下地下室,进门,搬丈夫上担架,扣上褡裢,抬起,往上爬,像裹粽子似的。

    开门,家属,开门。

    她抢前一步,贴在门口,

    不是,开车门。

    她冲到车子旁边,开门。

    他们把丈夫塞进车厢。

    车子消失在夜幕里。

    到医院,经诊断,病人患的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即手术,联系住院部之后,医生告诉她目前没有床位,只能临时加床。

    缴费。去缴费。

    嗯。多少?

    收费窗口有人会告诉你。

    她退出。

    杵在电梯口,翻遍了口袋,只摸到100多元,这钱只够挂瓶水。怎么办?

    来到窗口,央求收费员通融一下,收费员让她找医生。

    医生让她想想办法。即使找医院领导也没用。

    在医院电梯上上下下,在医院外面的广场上兜了一圈又一圈,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现实依然还是住院不了,眼下只能等亲戚汇钱。

    她可以等,医院可以等,但是病人能等吗?

    躺在担架上的丈夫痛苦,挣扎,她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看着。

    几次抽畜之后,丈夫不动了。

    一动不动。

    丈夫死了。

    她们或者他们,没有迎来天使,却等来了死神。

    料理后事之后,她离开了伤心之地,从背井离乡到返回故乡,只有短短几个月不到一年,既然到了外地,也找到了工作,并且生活也有乐趣,遇到挫折打击,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一味逃避,不是留下抗争,而是选择回乡。这是不是没出息。即使回乡也得活下去,不是衣锦还乡,而是落荒而逃。虽然值得同情但是不值得尊敬。一个家庭,是有人在外做事好,还是没有人在外做事好,一个村子,是有人在外做事好,还是没有人在外做事好。即使有人敬富狗咬破之嫌也不能怪村民。在大半年内,经历了生生死死的她万念俱灰,处处逃避现实,时时回避矛盾,脾气越来越爆。生活中的乐子找上她,她也快乐不起来。她从不主动去寻找乐子。

    孤儿寡母,这是事实。相依为命。未必非得如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弟向她表达爱慕之情。自从农家乐开业,她就入伙。做印度飞饼,就意味着多年的已经好了的伤疤又一次被撕揭,下班回家,躺下,流泪到天明,经张弟好说歹说,才慢慢平静,为纪念丈夫,为孩子皮皮有个好一点的环境,为农家乐生意,她一咬牙答应了,就这样,成了农家乐的飞饼师傅。白天在农家乐上班,晚上在张爸张妈那里照顾宝宝。挣二份工资。

    虽然辛苦,但是很充实。

    山坡青青草,毛竹在摇曳,微风徐徐,湖水荡漾。一抹夕阳照厨房,映红了她的脸庞,用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来形容她一点不过,红苹果似的脸庞意味着可爱,

    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意味着好身材。

    惹得张弟抓狂。

    厨房静悄悄,

    张弟和她,四目相对。

    心里痒痒的,像有几只小猫在抓,张弟抬胳膊肘,挪凳子,靠近她。

    脸庞滚烫,像感冒发烧似的,

    她起来,转身,离开。

    张弟跟上。

    才走二步,又停止,她说:你跟着我干嘛。

    他说:怕你溜了。

    毛竹,遮天蔽日,馈赠一个清凉世界。蓝天白云,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都在忙,能够坐在一起,那是奢侈品,空气清新,吸一口,沁人肺腑,泉水响叮咚,踩着欢快的节奏远去,当地的水能直接喝,弯腰,双手搭在一起,碗喝,甜丝丝的。

    此情此景,谁人不醉。

    他激动地说:她婶,我想照顾你和皮皮。

    张寡妇扭头看看厨房,担心的样子,仿佛看见背后有一双眼睛,她努努嘴,说:隔墙有耳,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张弟调侃说:有什么好怕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光棍,你一单身女,你干柴,我烈火,一点就着,有什么奇怪。我们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还年轻,还没有七老八十,谁管得着,碍谁了。再说,即使七老八十,也多得很呢,城市里多了去,农村也有。昨天,就是昨天,电视新闻都说了,一个八十岁的老教授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

    眼神像希望之光,眼眶里像有几个火把在熊熊燃烧,她问:后来怎么样。

    张弟说:还能怎样,抱得美人归。

    张寡妇低头,说:还抱得动吗。

    嘿嘿,他调侃说:我估计也够呛,这么大年纪了,上炕都费劲。牵手是真滴。

    张寡妇嘟嘟哝哝,说:老牛吃嫩草。张弟,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整天油头粉面,西服笔挺,不说农家乐生意如何,不说小日子过的怎样,不说城里的小妞,不说村里的黄花大闺女,就说农家乐的服务员吧。这么多的水灵女孩,看都看不过来,怎么就一个没有相中。

    张弟举起一只手来,朝天发誓,说:我张弟愿意娶张寡妇为妻,无论富贵贫贱都不离不弃。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噌,她上前一步,说:乌鸦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握她手,问:捂我嘴干嘛。

    她说:打嘴巴。

    从厨房窗户探出几个脑袋,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嘴巴歪在一边,嘻嘻,哈哈,咔擦,都缩回去了。

    张弟松手,从地下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他们离开山坡。

    徽州,既熟悉又陌生。前几年,借调佛协,住市中心,在摩天大楼的旁边,有许多低矮的住房,小吃一条街,店铺一个又一个,连楼道间都是店铺,煎饼果子,兰州拉面,炸鸡腿。吃香喝辣,非常方便。在大马路上有许许多多的岔路口,一个岔路口就是一个转折点,除了大马路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狭窄的小巷子。曲径通幽,古树参天,枝繁叶茂。闹中取静。不到一年,佛协搬了二次。现在,佛协部分职能部门还在佛学院里呢。在承包佛学院食堂之前,寺庙是一个不能不提的地方,出家之前,在寺庙打杂,幸亏师父收留,才不至于饿死。想出家,师父不许,师父生前一直担心,死的时候都没有能够闭上眼睛。六根未尽,不适合出家做和尚。网开一面,不拘一格降人才。当了和尚之后,又不消停,非要参加高考,好说歹说,师父勉勉强强同意,考完之后,与佛学院无缘,只能上成年大学中文系。是上还是不上?师父力排众议鼎力相助,圆了上大学的梦。如果不是师父,那么只能与大学中文系擦肩而过。大学毕业,回到寺庙,本该安心当和尚。事与愿违啊,又开始折腾起来了。不得已,经师父同意,选择还俗,依依不舍,退出佛门,承包食堂。最近几年,城市建设突飞猛进,城区一而再再而三扩张,佛学院和寺庙一带都被征用,房地产如火如荼,楼盘小区星罗棋布。配套跟进,商业氛围越来越浓。煎饼果子,炸鸡腿,披萨饼店,肯德基,超市,购物中心开到了家门口,生活越来越方便。什么都能够买到,快大半年了都没有去市中心了。

    佛学院,在寺庙隔壁,红墙绿瓦,庭院深深。佛学院,逼格高,门槛高,其难考程度不亚于清华北大哈佛剑桥,佛学院,培养高僧大和尚,是高等学府中的战斗机航母。为大趋势所逼,向去中心化靠拢,近年来,佛学院也在扩招。学生越来越多,配套捉襟见肘。于是,在第一第二食堂的基础上,JS第三第四食堂。据说,明年还要建设第五食堂。那是食堂中的航母。

    食堂,在宿舍前面,自从承包食堂之后,张和尚变化不小,变得更加斯斯文文,鼻梁上架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转眼之间,不见人影,一头扎人厨房,又在菜市场冒出来。为豆制品排骨,没有少操心。弄得妻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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