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都没有了……”
空空荡荡的小房子一片漆黑，人员都撤走了。
夜空犹如打翻了的黑墨，浓稠，深沉，不见一点光泽。车子顺着金光屏上的导航开，路上毒草比人高，从前规划的路消失无影。
进入郧阳城后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只听见各种风与植物的声响。
窗外的风在呼呼咆哮，杂乱无章的大树遮天蔽日，或宽大或细小的叶子茂密繁盛，果实鲜红饱满，顽固的吊在树枝上，一片不曾落下来。
它们坚硬、笔直，风一吹就相互碰撞，叶片上的冰霜都被撞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长长的藤条攀爬在十人合抱不止的树干上，向上，懒散的绕了几个圈挂在树枝上，直直的垂下来，垂到地面，再没入草间。
树太多了，草太密了。
成至胜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们好像被关在动物园里被观赏的猴子啊。”
闻言，沈月柔偏头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成至胜说：“沈小姐，你不觉得吗？”
他伸出手掰着指头，很是郁闷，“我们不仅要和同类斗来斗去，还要和丧尸斗，现在更糟糕了，植物也变异了动物也变异了，每天斗来斗去的，真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我们？”沈月柔问。
成至胜点头，“嗯，人类啊，人类这东西心思太复杂了，又弱又复杂的，真讨厌。”
“我下辈子不想当人了，我想做一颗毒蘑菇，谁要是敢吃我就死定了！”
他说得愤懑又得意，坐他前面的净空笑出声：“你都被吃了，那不是又死了？”
成至胜有理有据的反驳，“我都有毒了还吃我，死了就不是我的错。”
“一颗可怜的蘑菇，难道我还能挣扎什么吗？”
净空回头想看看成至胜脑子里都是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成想不知何时成至胜的脑袋和双手已经扒在他的后座背上，正直勾勾的看着净空圆润的后脑勺。
突然的转身，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净空身子一抖，成至胜深吸一口气，结果被呛到还打了个嗝。
“嗝~”
净空：“……”
成至胜：“嗝~”
“我控制不嗝~住~”
车厢很安静，呼呼的暖风吹得很舒服，一声声有节奏的打嗝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龚红专注的看着前方，严格按照导航所示前行，越靠近目的地的路越干净，地面被添上一种红色的砂砾，沙砾之上杂草难生。
只是偶有几个障碍物，那是人的骨头。
一栋栋新旧不一的楼房拔地而起，风格与末世前明显不同，它们坚固、丑陋，如同茂密丛林里的钢铁垃圾，完全臣服于当今的实用主义。
楼房普遍不高，三~六层之间，想来应该是以组织为划分，异能者亲自建造的住宅。
一楼没有人住，四面全是钢铁，上面有许许多用爪子刨出的划痕，坚不可摧。
他想，郧阳城的幸存者还挺厉害的。
天色熹微。
朦胧的光从云层的缝隙挤出来，照在虚弱但坚强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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