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从年纪和打扮来看，应该是厂里的职工。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换上了颇为沉痛的表情：
“说实话，要是厂子再揭不开锅，马上连银行的利息都要付不起，到时候就只能按照市里面的要求，作为不良资产清理掉了……”
“民企嘛，活力比较足，都会觉得没准到了自己手里，就能给盘活了……”
好在这些人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常浩南。
常浩南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这企业都已经陷入资不抵债的状态了，那我就算零元购接手过来，其实也是要倒欠银行钱的，这种事情你不再添一些好处，我怎么可能愿意？
“林厂长，你们厂的难处呢，我也看到了，但我们这边也有设备采购的相关规定，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那这样最好，要是能拿下这个设备，我们还能再多坚持一阵子，以拖待变……”
“昨晚上林总已经招待的很好，况且我们行程很急，下午就要回去，所以午饭么，就不必了。”
“真是环环相扣……”
“启动是启动了，也完成了前两批，总共六百多人。”
她直接站出来，挡住了想要扑向常浩南的几个人，让后者得以在洪坤的保护下退走。
目的自然不必说，都写在她们手里的木板上了。
“厂长……”
然而，就在常浩南一行人刚刚离开车间，准备去停车场的时候，从侧面却突然冲出来了一群人。
要钱。
“厂长……”
“厂长，今天一大早就听说来了生意，那今年欠我们的工资是不是能发了……”
常浩南看着旁边唾沫横飞，似乎还想要“说服”自己下单的林旭，心里面已经把这个人的八辈祖宗问候过一遍。
“清理掉……我记得林厂长您昨天说，兵器工业那边不是已经没有下文了么？”
任何想要接盘的人，都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资金以及人事方面的风险。
林旭表面上还是满脸紧张，仿佛生怕把这单大生意给丢了，
实际上，常浩南很想看看，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持要下单，那林旭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现。
事已至此，林旭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开始和常浩南扯一些跟生产无关的事情，
“但是如果到今年年底还没有其它国企愿意接手我们，按照规定，就可以面向全社会范围搞转改，如果上面能拿出一部分钱来补贴的话，我估计还是会有一些有闯劲的老板愿意接手试一试。”
并且还有一些被林旭一并归结为“体制僵化”的问题，实际上是技术缺陷。
这种时候，朱雅丹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或者职工家属。
全都是女的。
他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这样，我回去之后，跟上级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伱们一个特事特办，把合同交付的工期，还有价格弄得宽松一些，怎么样？”
一般来说，这种话讲出来，生意基本上就是没得谈了。
总算解决危机的林旭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整了整衣服，
“江重没有启动工人的下岗程序么？”
心里已经对于如何解决问题有了腹稿的他继续配合着对方的表演。
……
常浩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离去的人群，又和林旭握了握手。
显然，他是在进一步想办法降低厂子的预期估值。
“林厂长，实在不是我挑毛病，但是咱们这生产水平……”
“林厂长，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后者只当这句话是在安慰他，便也点了点头：
“是啊，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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