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菜就知道外婆忙了多久了,蒜苗腊肉,爆炒猪心,辣椒末蒸肉,清炒萝卜菜,红烧大骨头,烟熏小鱼仔,还有我最爱吃的香菇炖土鸡,外婆边往我们碗里夹着菜边唠叨着:“也不是带客人来,都没准备菜,早知道,叫你大松嫂子他们去镇上时捎点菜来。”
“外婆,你别跟他客气,你就是给他一头猪他也能吃完,家里咸菜什么的端出来让他吃吃就好”我看着这胖子掰着个大鸡腿埋头苦干的样子就嫌。
他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就外婆这手艺,咸菜肯定也好吃。”
外婆听的眉开眼笑,又给他夹上一大块肉,我就纳闷了,这外婆当初看陈渭咋就不顺眼呢,看这死胖子倒咪咪笑的。
也不能太多想了,再迟疑下去,这死胖子就快给我剩鸡骨架子了,我端起饭碗也火速地干上了。这顿饭是我这半年来吃得最爽的一次,看着我第三次去盛饭,万里抹着油嘴感叹道:“行啊,一串子,你这叫真人不露相啊。”
“又没吃你家的。”
“我得多赚点钱去啊,等你吃上我家了,没钱供应还不出事了。”
我心里惦记着陈渭,边吃边问外婆:“外婆,上坑你熟不熟?”
“隔着十几里地呢,说熟也不熟,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心里一动问道:“你认识个叫马化兵的不,上坑人。”
“马化兵?没印象,你找他有事啊?”
“没事儿,就这人在无锡开了公司,我不也在无锡工作吗?就随口问问”我装作不在意地扒着碗里的饭,这时,万里听着我打听这个,在旁边也没那么嬉皮笑脸了。
“在无锡开公司啊?”外婆好象想了想:“没印象,倒是听谁说上坑的豆娃子这几年在无锡做生意的,不过,可怜啊,前几个月死在那了。”
我心猛的一跳,会不会这豆娃子就是马化兵,村里的老人叫后辈都是叫小名儿的,很少知道大名。
我把碗一放:“那豆娃子多大了,怎么死的?”
“30多了吧,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娶媳妇儿,听说是自杀死的,可怜啊,有什么想不通的要走这条路呢,害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作孽哦,前段时间他爸刚从无锡把他骨灰接回来,好象就前几天刚办的丧事吧”说完外婆顿了下又压低声音道:“那个丧事办的没声没息的,听说同村的人都没请,也是啊,在外头横死的娃能接回乡里就不错了,就家里几个办了办,真作孽。”
我这下百分之九十九确定豆娃子就是马化兵,阵渭来这肯定跟他办丧事有关,我放下碗筷拔腿就出门,外婆后面喊道:“你哪去啊?饭还没吃完的。”
我随便应了一声:“出去转转”想了一下,又跑回去问道:“豆娃子他爸叫啥名儿?”
外婆一愣道:“你问这干啥子,按理你该叫德兴伯伯。”
我笑道:“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出去转一圈啊,坐车会乏了,一会儿就回来。”
万里也赶紧跟上我:“去哪转啊你。”
“你管我”我跑到坡下的大松家叫大松哥用摩托捎我到上坑,村子里的摩托都顺带着做这个生意,给个几块钱走起来方便。
大松哥也刚吃好中饭,二话没说,就拿车去了,看我上了摩托,胖子傻住了,那我呢?
“你也上啊,我这车能带两人”大松哥招呼着。
“这也行啊?”万里乐的,叫我挤前面一点,从后面艰难地抬着大肥腿一跨,车子明显的沉了一沉,一下就把我挤的快窒息了,我咬咬牙忍受着,这大冷天的,权当给我挡风使吧,倒是大松哥肯定懊悔让这死胖子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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