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身影烙的我心一紧,赶紧从胖子的怀里立起望了望四周,坡上已聚着十几口人,个个脸色灰白,失魂落魄,大松哥紧抱着用小被子卷着的女儿,花花一看就是从被窝里扯出受了惊吓的样子,哭的一抽一抽,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冻的小脸通红,对面的坡上也立着些人,个个衣着不整,狼狈不堪,显然都是从睡梦中惊醒逃了出来,幸好都是有惊无险。
看势态应当没大事了,但大家还是心有余悸不敢下坡,我看着家里房子应当无恙,就招呼大家先进屋避下雨暖暖。
赶紧随手翻了些小被子和厚衣服给花花和几个孩子裹上,又叫万里去烧点热水给大家喝喝热热身也擦热下脸和手,无意中瞄到地上的大钟还在“达达”的走着。
时针正指着3:00,寅时。
简单的安顿后,乡亲们也开始回过神来,都说起被惊醒后逃出的情景,几个乡亲还奇怪我们三个怎么都收拾的这么整齐,我只能笑笑,说睡的不熟,感觉到了一点动静,刚简单收拾好就发生了这个事情。除了这个解释,我能怎么说呢?难道说外婆有预见却不告诉村里人?这里面的曲折三言两语道不清啊。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叹道:“还好都平安无事,菩萨保佑,祖宗保佑,阿弥陀佛”
我心里默道:平安无事…果真是外婆七年阳寿换来的吗?一场20分钟的劫难,一场席卷天地的劫难,这是天数,被外婆参透的天数,但如果真是天数,又谁又能真正逆转天数呢?
望了望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似乎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叹息在回应我……
等到快5点的时候,雨彻底停了,一切都看来安然无事了,厅里东倒西歪的乡亲们都陆续离开回家,大松哥一家离开时,花花突然乖巧地在她爸肩头朝我拱了拱一双小手,稚嫩又清脆的喊道:“小姑,大年到,红包来!”
大家一阵笑声,不知是在笑声里庆幸这个劫后余生的过去,还是在笑声里迎来这个喜庆日子的到来,总之,笑声冲淡了这个不眠之夜的惊怖。
这天是大年三十,这个壬辰年的最后一天,天干壬,壬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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