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徒工们的手艺,最大的弱点大都在于平板技艺上。他苦思冥想反复推敲,有时半夜起身去作坊点燃松明动手尝试。经过一连串的失败,他终于造出推刨解决了这一难题,作坊里仿佛凭空多出了几个木隶。
光阴荏苒,转眼又是一个隆冬季节。
木隶正带着弟子们打扫门前的积雪,青竹姑娘犹如一朵奇幻雪莲呈现在眼前,圆圆的银狐帽、欣长的绿色棉袍,笑起来冰雪精灵般清纯可人。
他赶忙将她请入屋内,倒上一鼎热气腾腾的开水。她吹几口气放在桌上,起身解开包袱拿出了厚实的棉袍,“若不合身,好带回去修复。”她论年龄小他许多,做起事来像是大他许多,“听说东山冻死好多乌鸦,来时,我看见一群乞丐在雪地里拢火烧烤乌鸦肉。”
前些日子送来一床棉被,此番又亲手做了棉袍来,还没穿在身上已经是暖暖的了,“这个冬天有许多人患伤寒病死去。”小心翼翼地将棉袍套在身上左右顾盼,“正合身,不知如何答谢……”
她迟疑片刻近身为他系衣扣,“甜言蜜语,恰似那口鼻之气,吐出来便会冷却。”前后左右仔细打量,终是露出满意的微笑,“是不是还那样忙碌?多招揽一些能工巧匠才是,累坏身子可是没有人心疼。”
刚穿上棉袍,他的额头便结出了细小的汗珠,当真是一个血气旺盛的汉子,“这个季节雪橇生意格外红火,造雪橇可是粗活,徒工们都可独自上手。姑娘大可放心。”
她安坐下来端起了开水,“这样就太好了。来时见你除雪,这些杂务大可不必伸手,宠着下人有害无益。”
他憨笑着无言以对,猛然想起一事,“二姑娘可与老侯爷言和?前日命我做一副驭犬雪橇,现已造好,有心送入府去,又恐惹火烧身。”
提及二妹,她也皱起了眉头,“她一日不闹,非憋出病来。她正闹着来做帐房婆,爹被她追得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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