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胳膊,以防二狗子睡着。
山长乍一听舞弊的事,差点没站稳脚,他在县城的书院几十年了,从未有过牵扯进这样大案的学生。
又听李皓有条理的分析,也镇定下来。
他脚步不自觉地挪动两下:“这件事必须要快,在人还没聚集起来的时候,就要把处罚结果挂上去!”
只有官府愿意给一个信得过的交代,大部分读书人都不会走到最激烈的地步。
他们可是最爱惜羽毛的一批人了,这个时候但凡有一点名声上的疑点,都会对日后官场上的路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
到时候聚集示威的事,被人知道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上面的人看不惯,一下子把你的进身之路就锁死了。
所以,在有心煽动的人,做出大规模的行动之前,把涉嫌人员的罪名定的死死的,就很难在多做牵扯。
只是,不能确定学政一定会这么做。
山长站起来,拿出名帖:“走,去县衙寻县令去。”
李皓晃荡儿子的手一顿:“县令同学政大人?”
“是师生关系,当年他就是被学政点的举人。”山长脚步飞快:“我同他从前在京中是旧识,这件事正好还牵扯到咱们县的学生,他定然会管。”
李皓没有多话,抱着孩子,落后山长半步。
走到山脚下,坐上马车,山长才又想起一直没说话的二狗子。
看他两个小眼皮都快粘上了,有些不忍心:“早知刚才让他在我房里睡了,何苦带着孩子奔波。”
李皓的声音里没有起伏:“他还不困呢。”
二狗子强打起精神,跳下马车,李皓抓住他的手腕,在门前等山长递帖子。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县令本在后院吃晚饭,听闻山长这时候来访,顿时察觉到了不对。
放下筷子,不顾妻子的劝说,直直地迎到二门前。
“深夜来访,实在愧对。”山长向他拱手。
县令忙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人往书房里走:“不知岭山先生来访,有失远迎了,不知有何事,咱们去书房详谈。”
说完才看见拉着孩子的李皓,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县令有教化一地百姓之功,像是这种科举进身的人,只有祖籍在此,都可以算作他的功劳。
县试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头名,前日还听闻,他在府试中也中了头名,怎的现在院试刚过,没有出名次的时候,就连夜从府城赶回来了?
山长语速很快,一进书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目中含泪,语气中带着激愤之意:“林生也是我看着读书的,日夜不辍,手不释卷,在书院之时,不知有多努力。听闻他在府试中了第四名,也是算得上的好成绩了,谁成想。”
说到这,忍不住哽咽起来:“竟然被牵扯到这样的大事里来,哎,我岂能不为他忧心呢!”
说着说着,眼泪划过鼻子,越发汹涌。
还特意扯出一截袖子,胡乱擦了两下,看向县令的眼神里,那叫一个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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