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信纸上滑动,用了些力气,墨水蹭在指尖。
“不是我们两家做的。”秦僻皱眉:“学政大人,会不会?”
李皓摇头:“应当不会,师生二字,不仅束缚的是学生。”
官场上直接对自己的学生出手,学政没这么蠢,要报复,手段多的是,直接把人撸下去,太招摇了。
二狗子偷偷看了信上的几句话,心中一个咯噔,觑了两眼老爹的脸色。
李皓不动声色地把信纸还给秦僻:“不论如何,对我们来说,也算得上一个,好事吧。”
秦僻苦笑:“咱们院试成绩很快就要出来了,日后也不会去县学读书,县令要在县里继续待的时间也很短了,几乎影响不到你我。”
他揉着脑袋:“即使咱们在这件事里使了些手段,但对县令的影响真算不上大,可是这时候直接有人利用咱们的事,把人得罪死了。”
李皓直视他的眼睛:“你们家里人定然知道,他们不和你说,你也猜的到。”
与虎谋皮,怎能不喂虎以血肉?
秦僻神色复杂:“待我得了功名,就立刻要求外放。”
他不想参和京城里那一堆破事,到时候在外面,说不定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秦家从京城捞出去。
李皓只是对他笑了一下,这些事情,都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
把儿子捞起来揉了两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苦杞人忧天呢?
待到第五日,府衙终于传出消息,革去那五个舞弊之人和为他们作保的禀生的功名,罚金白两,可用服苦役偿还,另此五人永不许再考。
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定,在许多人参加院试的学生都不知道的时候,迅速结束。
引起的舆论非常小,因为所有人都在传言,有一个茶楼的“离奇命案”。
即使已经有告示说明,此人是误会了,还是有不少百姓,坚信,自己的亲友是见证人,绝对有这么一个茶楼!
有人说是城南的,有人信誓旦旦地肯定是城东那个看起来最破的。
为着这个事,不少茶楼的生意忽然引发了一场高峰,不少人都约着大堆亲朋,去各个茶楼消费,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是哪一个!
秦僻和李皓一起去府衙接的林雄,看见他一切尚好,没有外伤,只是精神欠佳。
都放下心来,秦僻狠狠朝着他的后背拍了几下:“你小子!”
林雄刚踏出门槛,就搂着二狗子不放,眼泪汪汪:“定然是我背着你去茶楼的缘故,才会这么倒霉。”
二狗子整个人一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啊?
林雄还在那里念叨呢:“若非二位,小弟还不知要如何呢!”
他被关起来的时候,托两个一直在为自己奔波的兄弟的福,学政大人也经常透露一些消息给他,让他不至于一无所知。
林雄放下二狗子,郑重地对二位行礼:“敢竭鄙身,以报君恩。”
李皓立刻上前扶起他:“林兄怎的如此客气,我等兄弟,自当尽力才是。”
这边其乐融融叙兄弟情,后头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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