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日光还有一种萧瑟的寒意。若兰紧紧的闭上嘴巴，神色里的悲悯流泻入这骤然静寂在餐厅一隅的空气中，她静静的看着高齐，似乎多说一句都是冒犯。
他们却在看我！
许久，高齐脸上才露出一种隐隐带着玩味的笑意，微扬的目光看向我后，又转向正向我们走来的诺。
拎了一大堆包子、馒头、甜包、油条和红薯、花生、瓜子仁做成的薄饼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诺另一只手中提着的袋子里，装满了杯装豆浆。高齐他们七手八脚的接过食物，可薇姐随意一瞅，半吼着问：“我的肉夹馍呢？！”
“听别的同学说今天早上的肉夹馍是用昨天晚上的剩料做的，并不新鲜！”诺耸着肩，刚刚腾空手上的东西，就从袋子里取出一杯豆浆，出手利落的净吸管插了进去，给我递了过来。
“那你买馒头给谁吃？”可薇姐眼里的嫌恶满满。“给我吃的。”微微一笑，从诺手中接过两个馒头，我眨眨眼睛看向可薇姐：“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真的很好吃吗？”可薇姐疑惑，她应该不是那么好骗的女孩子吧！“给我掰一半！”她也是个好奇宝宝。
“不就是馒头味吗，有什么好吃的。”刚刚用指甲掐下一丢丢送到嘴里的可薇姐大失所望，眼里上当受骗的神情毕露无遗。
“馒头不是馒头味儿，你还想吃出什么味道，”我扬了扬眉，“要吃出包子味儿，至少你得问问包子同意不同意。”
“或者，可薇姐更得问问馒头同意不同意！”和我一起吃着馒头的诺笑着看到可薇姐一眼。
“哈！”几人忍俊不禁的笑声。
“你们这是妇唱夫随？”可薇姐揶揄着笑问。
“是又怎么样？！”伊诺对于她的调侃并不十分在意。
“……太没出息了！”无法搬弄是非的可薇姐只是一叹，又一脸愁容：“……但我不想再吃了！”
“都是小蔓你引诱我的！”她对着半只馒头，像是遇到什么难解迷题。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微抬眼皮，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或者，你可以把它收起来，送给有需要的人？”
“这个世界上，需要一整只馒头的流浪汉都少了吧，连那些流浪的猫猫狗狗，也未必会对丢在街上被风吹得又冷又硬的馒头感兴趣，你让我在学校里把这半块儿馒头丢给谁？”可薇姐无比黯然，好不容易把淡而无味的馒头全部吞咽，眉头的皱纹或许会紧锁上一天。
她心里一点也不痛快：“小蔓居然这么喜欢吃馒头，等下次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就只给你点馒头。”
“嗯，没关系。”对我而言，咸淡皆有滋味，何况有时候也能从那些白白软软的馒头里尝出一丝丝麦芽的香甜。“嗯？你确定？！”可薇姐故意把话又重复一遍，格外加深了话语里的疑问。
“你请我吃什么饭，我怎么能确定，”手中的馒头被我解决干净，吸了一大口豆浆，又眯着眼睛笑开：“不过，既然你是请我吃馒头的，若有机会的话，那我也只好回请你吃馒头了。”
可薇姐要拿那只捏过圆圆馒头的手过来捏我，被我直接闪开。“你这样子，太不逗人爱了。”她张口一叹。
已经吃完早餐仍坐在餐桌上保持着安静的几个人面带微笑看向我们，尤其高齐眼底的笑意更深：“可薇姐，你确定你比较大，怎么每次都被人欺负？”
“所以，你也来欺负我？”可薇姐眉毛一揿，瞪着他问。
“不敢。”高齐笑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却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类似陶然那种深谙世故的气度。
诺的举止言谈虽算得上圆滑，但比起他的朋友高齐而言，还是称得上单纯。
“你猜，他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自己生病住院的那些话。”可薇姐在吃过我送上去的香香软软的红薯饼后，才收整好俏脸上的余怒。一行七人又浩浩荡荡的挤出餐厅，那四个男孩子隔着一步之外，高齐听到她的询问后，只是自若一笑，又转过去和好朋友说说笑笑。
“看我的反应？确定我的性情？”若有时机，我发觉我会和他成为一对惺惺相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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