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吧，或许陈羽和雷飒……”那个男人有霸道简练的名字，不知是不是人如其名：“他们也会想回顾自己的青春史。”
早起的时候，可薇姐已经离开，屋外的少年彬彬有礼的敲门三下，带着笑音询问，“你已经起来了？”
“嗯。”有些无法确定，他会在屋外等候多久。
“我觉得你肯定有固定的生物钟，”诺在为我解疑答惑，他把我搀扶到客厅坐下，几案上的洗漱用水都已备好。
沙发坐前的痰盂里清水盈盈。我抬头看他一眼，诺做出了刷牙的动作，拍拍我脑袋后轻笑出声：“快点，我们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蛋花米酒和鸡蛋煎饼，去的晚了可是没有的。”
“不如说点别的。”门口探头探脑的可薇姐摇头直笑：“就算你饿着肚子，也未必会让小蔓空腹。”她看上去精力十足。
尤其是嘴巴里正嚼着煎饼的时候。
楼下的三个少年和两个老人都已静坐一堂，几碟小菜摆放在几案上，色泽或浓如酱或新如春草，唯有的湛绿是一份香菜佐料，在小餐盘里支展着叶脉。
可薇姐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鸡蛋煎饼，诺帮着把米酒端出来后，默默无语的早餐进行了十多分钟便已结束。
送我们上学的司机师傅又换了一人，车还是那辆车。“我打了电话通知若兰让她不必等着我们。”诺钻上车后坐到我身旁，悄声开口：“她已经去学校了。”
伸手主动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揉，他的头发太顺太密，无法打造出我喜欢的造型。开着车的司机叔叔眼观八方，后视镜里的眼神轻轻带过后直接把视线转向前方。
稳稳的把车停放在学校门口，等待着诺下车把我搀扶下去，和司机叔叔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诺又重新把我背在背上，不徐不急的向校内走去。
看台上的人群零零散散，比之前两天要少上小半学生，而且他们不会按照原有惯例各坐一方阵营，东奔西窜不分彼此。
“去我们班上坐着吧。”诺眉头拧紧，高一年级四班的看台上满满人群，根本再容不下我们这几人。“也对，估计你们班上只有你一个人来观赛。”高齐笑着摇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走吧。”诺的那个班上似乎能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他们所拥有的看台处在阵营正中央，有着最为开阔的视野，而且即便是看台之处空无一人，也绝不敢有他班学生坐在那里。
“真空。”可薇姐感慨，“好像这些地方就是空着为等我们前来。”掏出纸巾把前后两排一共八个座位擦拭干净，她犹如主人一般大方：“请坐吧。”
诺的班主任是一个我不曾认识的头顶空空的年龄五十上下的老师。他眼神轻扫一遍，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却不做任何停留，默默无声的退场。
“会不会因为你们太顽皮了，所以把你们班主任的头发气掉了？”可薇姐笑问。
“也不对啊，伊叔叔的头发还好好的长在脑顶，所以你们班主任肯定不是被你气的。”可薇姐在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
我们同时决定让这个话多的女孩子一个人演示着独幕剧。
翻开诺从他爷爷奶奶家里拿的一本古典名著，诺又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石榴，一人分发一个。然后把袋子送到可薇姐手上，轻轻扬眉：“我对你最好，直接把垃圾袋放在你这里，省得你要扭来动去。”
“你是想让我帮忙提垃圾吧。”可薇姐眉头直皱：“我真的很好欺负？”
“不是，是我们这里面，只有你最贤良淑德。”这种称赞喻意破深。
可薇姐瞪他一眼，率先扣开石榴外皮，像是在泄愤似的把榴籽一颗颗丢进嘴巴里。努力把心神沉浸在书籍之中，聒噪的呐喊声和欢呼声连绵起伏，想要扯开了紧闭的思绪，直接钻进去。
“看不下去，”诺扬了扬眉：“我以为那种在闹市里静坐看书的神人就是你这种尖子生。”
“如果是流行小说，或许我会看下去。”挑眼看他，我轻轻一笑：“对比任何小说而言，看这种文学类的书籍更需要凝神定心，我现在还做不到……”
“那就听音乐吧。”诺将两只耳机塞进彼此耳朵里，把头靠了过来，胳膊圈在我肩膀上。
“真无聊，”借过书籍的高齐大眼一翻，又把书本合上，可薇姐像是如梦初醒：“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让你看得更年轻一些。”张浩一笑，“要不我们也听音乐吧。”
“就算是要听音乐，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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