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语音刚落,所论之人便已站在厢房门口。
眼神虽明暗不明,面上却是梨涡乍现,见二人不再谈话,便嫣然一笑道:“我已命人将弦乐姐姐的禁令解了,你们还担心什么呐?”
风间寒辰松了口气,感激道:“还要多谢朝歌,不然本殿与弦乐夸下海口说定然助她一把定成了空语。”
随后而来的风间思服垂眸,掩过那中间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
无景朝歌进门,方道:“说的哪般话?今日若不是你与诀熙,我定记不得此事,适才朝歌招人问了那楼内的各式起居,才明白这些年确实苦了她。”说罢,轻叹一声。
湛湛明目内哀色之深,大有落泪之意。
风间思服心下不屑,却仍宽慰道:“错不在你,这些狗奴才趋炎附势得很!”
无景朝歌不答,拿起象牙筷,却是毫无食欲,盛着喝了几口汤后便下席。
另三个人见状亦只是匆匆食用一番,见日至未时便纷纷告辞离开。
诀熙与风间寒辰已先一步上了各自的马车,唯风间思服仍站在石狮处不动,无景朝歌上前,全无方才的浅笑或愁苦,漠然道:“六公主还有何事要吩咐?”
风间思服不答,只上下仔细端详她,许久方道:“竟演得一场好戏,如此逼真。”
无景朝歌随意应道:“多谢夸奖。”
“好自为之。”见风间寒辰已自马车内探头寻她,风间思服口气不善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隐隐甸甸,嘶鸣声渐行渐远,无景朝歌以手扶墙,逆着正午的日光目送几人后,戾气忽现。
“将无景弦乐安排到捧月斋去。”朱唇微启,声色里却皆是寒意。
捧月斋素来只供嫡女居住,这下,那唤作无景弦乐总该满足了罢!
抬首便只见双飞燕子斜,呵!
夜凉,月如水。
自春宴已过有廿日,无景府内相安无事,宫内也是风平浪静,除开偶尔得了空入宫助风间思服处理司珠局事务外,无景朝歌倒也清闲自在。
不过这无端冒出来的“幼时与她交好”的姐姐却不叫她放心,无景弦乐么……
无景朝歌浅浅蹙眉,将手中书卷放下陷入沉思。
在春宴之前,她本是不知道这号人的,无景朝歌身为嫡女,自幼便是在前院长大,凝颜阁那处也是她年满十岁时向父亲讨来的清闲处所。
后院之处,历来未曾涉足,往常父母亲都告诫她说后府事杂,闲时不要去那寻事,她便也谨记此话,绝不多问。
而今多出个无景弦乐挑拨她与诀熙及风间寒辰的关系,当真叫人头疼。
风间思服那一日将她拉出席外的谈话后她方才记起这无景弦乐。
七岁时无景朝歌初为风间思服伴读,风头正盛。
世人皆知无景府有一嫡女天资异人,长相亦惊为天人,故而便趋之若鹜。
那时年幼,不知内敛为何物,遭人陷害也是应得。
好在有自小便在深宫长成见惯了勾心斗角的风间思服,处理起无景府的内斗易如反掌。
她便也不担心自己受害,仍旧当着众星捧月的人物。
直至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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