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要是太烦恼就跟丈夫商量商量,别自己一个人扛。”
“琛哥,我准备跟他离婚。”告诉别人,尤其杜琛,她因出轨而闹离婚,简直无地自容。但纸包不住火,迟早全世界都会知道,再者,连蒋律她都坦白了,还有谁值得隐瞒?
“……”毫无心理准备的杜琛,一下子懵了。
“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无脸留在他身边了。我不是好妻子。”甚至,她是坏女人。
爱情没有对与错,但婚姻有。假如法官审判,出轨的她就是过错方,需要净身出户来赎罪。与蒋律离婚,她只求小迪的抚养权。
杜琛依旧没法接话,目瞪口呆。
简爱笑了笑。杜琛年纪大,应该比较传统,又家庭美满,有年轻的妻子,与四个听话的子女,对离婚一事,想必难以理解。不过,不管杜琛对她说什么,辱骂,劝道,她都洗耳恭听,但不会改变决定。
“这……”他努力地眨眨眼,张张嘴,想以此打破诡异的气氛。良久,他吃力地吐出四个字:“孤掌难鸣!”之后,像打开了另一个话匣子,杜琛开始侃侃而谈:“跟你认识时间不长,但我吃盐多过你吃饭。你是什么人,我猜得应该八九不离十。离婚的事,你别太自责。你说你做错,但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对方有没有做错过。况且,就算在第一次婚姻中当不成好配偶,也未必不能在第二次第三次的婚姻中胜任。”
“……”这轮到简爱语塞。
“我跟你讲,你现在认识的杜嫂其实是我的第三任妻子,我最年长的那两个孩子,杜洋杜琪,不是她生的。”杜琛轻描淡写地说,“我15岁跟老乡偷渡过来,在船上认识了个女孩,大家都抱着在异乡有个伴的心态,下船后凑合着过了一段日子。但毕竟年轻,加上水土不服,很快就分道扬镳。”
“之后认识了杜洋杜琪的生母,她很聪明能干,跟你一样走技术移民来的,不是偷渡!我俩一起打拼了许多年,好不容易终于有了自己的餐厅。可是,她性格跟你像,都要强,不甘心一身本领屈就于乌烟瘴气的厨房,非要去闯。我不同意,认为她不想在餐厅帮忙就留家把孩子管好呗,她不肯。两人天天吵,结果可想而知。”
“我是有点后悔,其实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人嘛,都有追求的权利。凭什么我要迫她做不喜欢的事而不让她飞呢。换个角度,为什么不能让我留在家里看孩子,换她去实现梦想?杰克老是说,为了家庭而放弃压抑自己的梦想,到底是伟大还是愚蠢?这样的家庭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难道我们也要这样教育孩子,让孩子过那种抑郁不得志的生活,还美名其曰‘因为伟大所以值得’?‘伟大’是对别人的,但连自己都不爱时,对别人‘伟大’有屁用?”
“我在你身上看到我前妻的影子,所以我一直鼓励你。她走了之后,我也没心情经营餐厅了,索性来这打工,省事省心。后来认识了现在的杜嫂,新移民,啥都不懂。人也老实,傻乎乎的跟我说,在家乡不知不觉当了人家小三,被人指指点点,在小村里没脸活下去了,便想法子来这了。我也没什么追求,见她差不多就凑合着过日子呗,家里需要一个女人。她也守本份,替我把孩子管教得不错,我很满足了。”
简爱听着杜琛的长篇故事,仿佛读完了一部小说,看完了一场电影,心中不免一阵惊叹。难怪她总觉得杜嫂很年轻,不像四个孩子的妈妈。
杜琛见她吃惊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难为情地说:“没什么好惊讶啦,都是老生常谈的过往。我们那一代,很多人都活得差不多的。可能是传统吧,我们国人爱讲忍一时风平浪静,恨不得装作天长地久来博取别人的羡慕妒忌,说白了就是为难着自己,来招别人不乐意。何必呢?该断就断,有时候对别人来说反而是恩赐,因为结束过去,才有重新开始将来的机会。我跟杜嫂说过以前的事,你猜猜她说什么?她居然说,找天要亲自感谢孩子亲妈,若非她的坚强离开,就没有她今天的席位。哈哈哈……”说着说着,他自顾自笑起来了。
听着杜琛毫无压力的笑声,简爱也跟着笑了。
“不过,离婚事小,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搬去其它地方才事大呀!”他忽然又认真地折返回刚才的话题,“主要是孩子,你不能冲动!”
“我知道了!谢谢你。”简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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