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过去。
兜里的手机在来电震动,接着是一阵新短讯通知,忙得不可交加的简爱边传菜边惦记,那定是程准。
那天他的无声告白,使她益加又爱又恨。
她想用峰回路转来形容这份感觉。就像她一直耐心排队,等候领取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的珍贵糖果,然而排了很久很久,前方突然通知,糖果没了,她悻悻离去,却又突然得知,新来一份糖果,大家可以继续排队继续轮候。早已出队的她,矛盾至极,该站回去从尾重新排队,抑或潇洒些扭头走人?前者不甘心,后者更不甘心。
该如何选择,说不清道不楚,索性不理不睬。
但她没再屏蔽程准的号码,看来他因此很激动?否则哪会时常拔打她的电话,不分时候,即兴那般。
以前他从来不会在晚上7点之后联系她,说是不打扰她的家庭生活。现在他却肆无忌惮,凌晨一两点了,她的手机也会嚣张地震响,他的名字赫然闪动。
她不接,因为无言以对。他主动挂线,她颇为感激。然后他会发短讯,时短,仅仅晚安两个字,时长,有如800字高考作文,内容千奇百怪,有回忆,有介绍,有牢骚,也有吐槽。她亦从来不回,因为同样无言以对。
任何回应都应该基于某个立场。她现在的立场,模棱两可,等同没有立场。
那就搁着吧!
餐厅已经清场,前堂已经无人,仅厨房还在忙碌。
杜琛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急事,想先走。无处可去的简爱自告奋勇,接替他的活,让他下班。
“其实没什么,就是检查她的工作。”杜琛指指陈永定。
作为新人,陈永定尚在适应中。
简爱热心,上前问道是否需要帮忙。
“不用!”陈永定拒绝,“杰克知道,会怪我。”
自己的职责要假手于人,她有何价值?
简爱理解,便坐了下来,不再多言。
“那天。。。”过了很久,陈永定突然说话。
未知是否说与她听,但简爱下意识地抬头望她。
还好,她是跟她说话,“那天我太沮丧了,你别记着。”
“嗯。”简爱点了点头,不追问不多言。
陈永定继续说:“我又报名了,第8次!”
简爱笑了笑,“加油!炸7!”
“谢谢!”陈永定也笑了。
过了一会,忙完活,她让简爱检查。
厨房的一切都有明文规条,陈永定跟着手册办事,自是无问题。简爱用经验去校对,发现记忆中的,跟实际的有出入,另外换岗后,一些厨房新规条她未曾知晓。两人一问一答,时而翻翻手册,就着工作问题聊了不少。
“你为什么做厨房助理?”这沟通过程,简爱发现陈永定聪明灵活,又在这里上过学,理应求职比她容易。
“这工作不烧脑,上岗快,能半职,管午饭。”陈永定说。
简爱哑了半晌,方答:“总结得真好。”
陈永定唉了一声,“房租水电,柴米油盐,手停口停,坐食山崩。”
“我以为像你这种年龄,来加读书的,不会太在乎这些。”
陈永定瞧瞧简爱,面无表情地说:“穷学生,算我一个。”
她家景不富裕,学习成绩也非拔尖,当初报读学校,没能申请奖学金,父母左拼右凑,才整够学费让她安心订机票。
“那还留学?”简爱失笑。
留学这档事,适合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没分数拿钱搭救。一种是学霸,没钱拿分数搭救。既没钱又没分数,用吃苦搭救。
“是啊,没这么大的头,戴这么大的帽,扣死自己。”陈永定也颇无奈,“但我爸妈有他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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