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国人,操着半桶水的英语交流,事倍功半。可简爱坚持,她也没撤。
除此之外,她还想参加一些辅导班。蒋律强烈推荐自己参加的课程,还说,若她决定了,他就替她报名缴费,一副霸道总裁供傻白甜上学进修的承担相。不过,不管简爱决定与否,都无需蒋律这样的奉献,她直接拒绝。
“你要跟他一起去上课?”
装死失败,无功而返的程准自行爬上床。他躲在简爱身后,拉着耳朵偷听她讲电话,扯着眼皮偷看她查短讯。
“嗯。”简爱正研究着蒋律发来的辅导班信息,无心地随意应了一声。
“干嘛跟他一起?”程准不悦。
“我在看。”
“不用看了!”他坐到她身侧,“那是华人开办的死读书班,专门应付雅思托福的。”
简爱不解,望向旁边的男人,“他说公司很支持,给报销学费。”
“嗤!”程准自嘲一笑,“那不是替你省家用吗?我当时不知道你要跟他离婚。”
简爱跟着自嘲地笑,“用表姐的钱,省我的家用?”
程准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换了个话锋:“上课没什么用的。你去社区做义工,多跟洋人接触,一个过程后,自然就提升了。”
见他切换了话题,简爱也适可而止地不再追问。
既然决定了如今的关系,她亦无需反复犹豫。当下的情况,她有如用黑绫蒙眼,无视忽略四周的刀山火海,只心如止水地走在独木桥上。想抵达彼岸,过程总是不易,但亦非如登天般难,只要不出意外,谨谨慎慎,哪怕节奏慢些,总有一天会过去。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程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时刻周全着她,她确实感动。
移民来加,带来的钱,不多不少。
把国内的房子车子,一切统统卖掉兑现,就像他们永远不会回去一样。这些钱,虽说也有几十万加币,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想安居乐业,又显得不够,尤其在全加物价最高就业最难的大温。或者要拥有几百万加币,他们才能勉强地在异乡用通用货币筑起一份小心翼翼的安全感。
想租一处有家的感觉的出租房,想供小迪上好一点的区域学校,能偶尔到饭馆吃上一两顿丰盛的晚餐,再抽点时间去个旅游,假如无法顺利就业,那积蓄还要用来应付一段毫无收入只有花销的日子,还有各种医疗保险的开支,以及留下一部份资金备作应急需要和小迪的教育基金。左划右划,带来的钱,简爱用得精打细算。
跟蒋律谈离婚,她愿意让出财产。但存款里的钱,卑鄙地,她仍在用。生活是现实,他一天不肯签字,她就不会清高地不花将来属于对方的钱。她不吃,小迪也要吃。
“让让!”程准忽然趴压在她大腿上,越过她去够床头柜的抽屉。
他拉开抽屉,伸着大手捣乱似的在里面翻滚着。
不知道他找什么,但简爱瞥到一串发光物体,便打住他的手,把那东西挖了出来。
“怎么还有这钥匙?”这钥匙的形状与颜色,于她脑中的印象,有如上面直接写着“程准旧居门匙”那般清晰。
“我没退租。”程准说,“谁知道哪天要回去度日呢。”
望着这旧居门匙,简爱像是看到她与他在那里发生的一幕幕。
他说,他爸在国内的烂事,归根结底,就是钱的事。有钱使得鬼推磨,中国古训从来点石成金。即使表姐愿意借表姐夫的手去帮他,但他也得自备钱财去打点一路。父亲当建筑队队长这么多年,说没捞着油水是假的,所以程准也算是自小没吃过苦的人。但来加时,他只带了五千加币傍身,然后就开始各种工作,与简爱重逢,接着纠缠一起,再然后认识表姐。
他是如何认识表姐的,简爱永远不会问,相信程准也永远不会说。
“你对她别太过分。”
“严格来说,我并非占她的便宜,而是占圣本娜客户的便宜。”
“反正不要过分。见好就收。”
“知道。”
他任职圣本娜,除了固定底薪,还有佣金与奖金,及各种分成。主攻投资移民的客源,动辄几百上千万的项目费用,分到他头上的那一份提成佣金,表姐绝不吝啬。就像公//务//员的收入清单,名目不少,大小数目叠加之后,相当可观。
“之前一刀切,推翻了许多投资移民个案,见过鬼不怕黑,那些人还要混啊?”
“条条大路通罗马。怎的,很好奇?来上班呀!”趴着的程准侧过头瞧她,“做我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你到底找什么?压死我了!”双腿快被他压麻,简爱不解风情地打断他的黄段子。
“没找什么,就想压你。”
简爱又二话不说地一把将诚实的男人推翻到地毯上,然后又双脚齐下的对他一阵狂踩。
踩着踩着,“啊”的一声惊嚎,她整个人被拉了下床,掉坑里似的,不见了。
枫尚公寓真好,高档,漂亮,幽静,安全。假如日子就如此,带着孩子活在国外,住着好房,领着不低的外币薪水,与程准,不欠别人,别人也不欠他们,多好。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