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戴旧项链,明天套新首饰。
简爱跟着不屑,“这与你没关系。”
“简,你别太过份!”蒋律突然低斥。
不明所以!她不服气地回头瞪他。
“你这是在疏远我!”这不用那不用的,这跟他没关系那跟他没关系的。
“我是要跟你离婚的。”“当然”两字,她没有响亮地吐出,当作给他的情面。
“你在生气我没陪你们去游乐场吗?”看到悬在天花顶的史努比升气球,蒋律恍惚大悟地追问。
“不,一点都不。”真话。
多亏他没去,她与程准的关系,才能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落实下来。
“我在公司经常被姓程的挑刺,好不容易表姐的眼睛雪亮一次,要我随她回国办事,这对我来说是好兆头。”
“恭喜你。”如果他是这样认为,简爱不会吝啬祝贺的话。
可这不是蒋律想要的。他想简爱看到他正在努力,正在出色,能承担起一个家。他不再是那个刚刚登陆、颓废不堪、窝在家里靠数落老婆出一口恶气的憋屈男人。走到一直转来转去,就是不肯与他静坐片刻的简爱跟前,蒋律拉住她手臂,叹气道:“离婚的事,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简爱如他所愿地给出一个眼神,盯着他的眼睛。可怎么盯,就是盯不出感觉来。两人交流的眼神所流转的情愫,不是陌生就是疏远。
“不可能的。没有商量的余地。”简爱也想帮他,可她无法扭转自己的心意。
“你这不是作吗?”蒋律瞬间变脸,扯着她手臂低吼,弄痛了她。“古时男人都三妻四妾,我现在不过出一次轨,怎么了?该死啊?试问若告诉爸妈,他们肯定劝你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况且我跟她已经彻底断联系,你没有威胁了!而你呢?女人出轨,是要浸猪笼的!可我愿意继续跟你生活下去,不离婚,不分开,爸妈若知道你遇上我这么一个丈夫,肯定说你三生有幸!”
简爱诧异地望着他,这是什么鬼逻辑?男人出轨,不该死,没抛妻弃女奔小三,就是原配三生修来的福?女人出轨,就该死,男人免她一死,就是天大的恩赐?说来说去,都是女人吃亏!
“那你去跟爸妈说呀!”她气极而笑,冲着蒋律低喝,一点不输气势,“告诉他们,你早几年就出轨了!出轨了多少年!看他们什么想法!”
“你也出轨……”蒋律一愣,见她凶得理直气壮,不禁搬出对方的过错来抵御和反击。
“你全告诉他们呀!我不在乎!”简爱坚定地说。
原想以感情不和性格不合为理,双方体面地离婚,好聚好散,尚能在各方家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但假如他非要撕破脸,捅破一切苟且不堪,她奉陪到底!
蒋律没料到她态度如此硬,便顾左右而言他地质问:“这么大声干什么?别吵到孩子!”
简爱怒瞪着他,觉得这个人不但越来越陌生,还越来越讨厌。念头转到程准的话上,这家伙若不肯离婚,那就让他继续戴绿帽!
“你走吧,我要休息!”干脆赶客。每一次,总是要她赶,他才肯消失。
蒋律有些恼羞成怒,负气地甩开她手臂,转身离开,且丢下一句话:“我会去看爸妈的,你看着办!”
听到他那样说,简爱开始掂量,是否要对父母坦承她要与蒋律离婚的事?闭口不提,两老自是以为他俩在加拿大过得很好,作父母的便放心地安享晚年,但有可能因此对蒋律掉以轻心。和盘托出,两老肯定担忧不已,也免不了一场争辩,但至少,他们会对蒋律稍加提防。
这趟回国成大事了,不但是蒋律登陆以来第一次回国,亦是简爱登陆以来,表姐第一次回国。所以蒋律来完,就轮到表姐来寻她,还捎上程准。
彼岸餐厅内,表姐与程准同坐一桌,同吃一菜,同望一人。不但止,表姐还暗戳戳地偷拍在前堂忙碌转圈的简爱。
程准看到,略带警惕地低问:“你干嘛?”
沈乔轻笑一声,“拍下她的工作片段,回去给她父母大人看啊。怎了?怀疑我是变态偷窥狂?”
程准一听,蹙眉,质问:“这样好吗?”
他听过简爱与国内家人通电话,她向来形容自己在加拿大的日子过得很好,不辛苦。沈乔这样做,无疑是给她添麻烦。
“我这是为她好。”拍够了,沈乔收起手机,“以前我不务正业就算了,现在我务正业,她却不愿意来帮忙,宁愿留在这里当跑腿,我能不给她施加压力?”
到时她把视频给舅舅、舅妈一看,再加点醋洒些盐,拌一下,看简爱啃不啃得下这盘菜。
“你就非逼她去圣本娜?”虽然程准也想简爱去做他的秘书,但沈乔这种做法,他不买账。
沈乔拿手肘搭上他的肩膀,再用手背滑过他的脸颊,笑道:“怎么算,她跟我,比你跟我,要亲,嗯?”
程准没有接话,也不看她,待沈乔不留意时,才偷偷地望了望简爱。简爱似乎看到刚才沈乔对他的“轻薄”,还了他一个琢磨的眼神,他便开始神不守舍。
知道简爱的表姐来了之后,陈永定跟炸了锅一样。她多次提醒简爱,若出去一定要喊上她!连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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