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早,茗萱打扫过庭院,穿过抄手回廊,从廊尾小门进入,就是母亲郭洛罗在后院西南角的卧房。郭洛罗氏正坐在泥石凳上赏梅,寂静如禅,与昨日的伶俐威严已判若两人。
茗萱记不清从何时起,清冷严厉的额娘总是独自呆坐在窗前,一阵阵的发呆怔愣,有时候茗萱在她面前已静坐了半晌,她竟浑然不知。额娘这些年已有了些许老态,虽然还不到四十的年纪,两鬓已翻起白发。阿玛常年当职在外,去年春天被派往江夏治水,现今又在监督工程,已有近一年未归。阿玛的正妻王氏争强好妒,对郭洛罗母子三人素来苛刻,王氏掌管家政,对郭洛罗母子三人的吃穿用度一减再减。
额娘的心思,这些年全部用在他兄妹二人身上,额娘鼓励盛住科考,可盛住屡次考试都是名落孙山,额娘为他操了不少心,他慵懒贪玩,学业毫无起色,额娘已不再指望他通过科举登上仕途。幸得和琳赏识,见盛住有几分蛮力,给他一个太仆寺马的武职,母子三人在喜塔腊府的日子方好过了些。茗萱突然对昨日与哥哥的争吵感到愧疚,她想,她虽然对和琳毫无好感,但是不是该为了额娘和盛住,牺牲自己一次。
郭洛罗的目光从暗香浮动的寒梅上,转移到茗萱陷入沉思的脸上,这一次她发现了她,“萱儿,愣在那里做什么,陪额娘去屋内坐坐!”
茗萱闻言扶郭洛罗起身,轻轻一笑,已把方才的烦恼暂时抛在脑后,“额娘素来喜爱花草,海棠,三色谨,杜鹃……都在这个院落种植过,却始终对梅情有独钟。”
“洛儿,今冬红梅花开之日,便是我出征凯旋之时”,那句话又在郭络罗耳畔想起,这么多年了,她竟如此不能忘怀。
茗萱见郭络罗沉默不语,清丽无双却不再澄澈的双眼微微红肿,便知她今日又忧思忧怀了。
茗萱往茶杯里斟上热水递给郭络罗,自己也捧了一杯在手心里把玩。“额娘今日,不开心吗?”她小心问道。
“昨日听你与你哥哥争吵,不知为何,回到房内,许多往事就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萱儿,你可知,嫁于你阿玛,并非我情愿。”
茗萱怎会毫无察觉,从小到大,她看着额娘对阿玛不冷不热,看着俩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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