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凉爽的有些袭人,今晚是昭碧在慈宁宫内守夜,茗萱一个人在卧房内辗转反侧,往常她睡不着的时候还可以和昭碧说说话,说着说着困意就袭上来了。可是现在,空荡的卧房内除了殿神偶尔过路的吱吱声响,便是她轻微的叹息声。长夜漫漫,宫玮幽长,她真的要在这高墙之内了此残生吗?像云姑那样,或者像桂嬷嬷那般,即使她爱得是财,空虚寂寞也算有了寄托之处,财富荣耀便是她人生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茗萱自嘲的笑了笑,与她相比,自己倒像个无趣无志的人了。
她从枕下抽出那封有些发皱的信纸,短短数字她已经看过许多遍。在让姑姑捎出宫外的那封家书中,她悄悄副了一封写给海兰察哥哥的信,像推向缴刑架犯人心底最后的心愿,在沦为后宫棋子之前,她固执的想让海兰察哥哥知道她曾经的心意。母亲到底是心疼她的,替她把信寄了出去,而她也在几日前收到海兰察从金川的回信:
萱儿,还记得你教麓宁背诵的那首咏竹诗吗?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喜爱竹,不只因为它坚韧的品行,还因它“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的自在洒脱。萱儿,你不是蜂与蝶,你是落地的凤凰,迟早要飞上那棵枝根繁茂的梧桐树,只有那里才不负你容身栖息。
海兰察哥哥说得那样温润婉转,她该死心了吧,再固执就是强人所难。
她再也睡不着了,披了件玫瑰紫长衫便出了宫女卧房。风中已经有了初秋的凉意,夜晚的苍穹挂着许多闪亮的星星,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给寂寞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意趣。茗萱闭上眼睛,对着流星许了个愿望。
“茗萱——”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茗萱闻言回眸,是他——茗萱的脸上略过一丝惊喜,映在他的眼里,是比夜空中的流星还要惊艳的美景。
福康安大步流星的向她走近,被一身银色盔甲武装的他,仿佛是从月光中睬下的一抹圣洁光彩,剑鞘随着脚步打在铁质盔甲上,发出钢铁碰撞的响声,越发让人觉得肃穆。茗萱朝他福了福身。
“怎么,睡不着吗?”他问。
茗萱第一次见他如此装扮,心里竟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仿佛这个人可以抵御一切危险和伤害,包括她心中隐隐作祟的失落和不安。茗萱没有说话,只是温顺的朝他点了点头。
福康安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皇帝来慈宁宫的时候,福康安跟随在皇帝左右,两人只有眼神的交汇,并没有说话的机会。当福康安偶尔略带恍惚的眼神游离在她的身上,她总是不自觉的耳根发烫,低头揉着手里的帕子。是了,他应该日夜护卫在皇帝左右的,怎么会深夜一身盔甲的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他官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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