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在辽阔天际留下一团如血的赤色。海兰察和福康安从野林子里狩猎回归,两人的马鞍上啲哩啷珰的系着成堆的猎物,收获颇丰。行至海兰察帐前,有侍从牵过两人的肥壮骏马,拉到一旁卸鞍喂草去了。
福康安掀帘而入,径直走向枣木圆桌上那盏白釉茶壶,水囊里储备的水早就被他喝干了,被毒辣的太阳蒸腾一天,他嗓子干痛得快要冒了烟。一阵畅饮,如久焊的大地逢遇雨露,精神也顿时清爽了许多。一低头,方发现圆桌上横躺着一封无字信封,“海兄,你的信。”福康安无精打采的说,显然对这封信没有多大兴趣。
海兰察阔步走来,如刀刻的刚毅脸旁露出一抹惊异,拆开牛皮信封来看,寥寥数字读了一遍又一遍。忽地,凝重的脸露出一丝柳暗花明的笑意,将雪片似得信纸轻轻一掷,不屑道:“小儿把戏。”言罢,回身退到屏风后换衣服去了。
“什么事?”福康安漫不经心的问,又低头饮了一口香茗。
“你自己看吧。”屏风后传来海兰察浑厚的声音。
福康安读罢,懒散的眸光骤然一聚,斜飞的剑眉微微蹙起。这不会是她给海兰察写得信,那会是谁,为什么要用她的名义呢?福康安伶俐的眸光流转着,心里隐隐不安。
令贵妃与九格格,永琰与永瑆先后来到老佛爷帐内请安问福。九格格性子活泼好言,老佛爷问一句,她要答三句,哄得老人家心情舒畅,倒也没注意到一旁心不在焉的茗萱。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一点记忆也没有,只掰着手指挨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了交班的时辰,茗萱长舒一口气,晚膳也没心思吃就独自回帐了。
回到帐内,一封无字信封摆在梳妆台上,茗萱与昭碧共处一室,无字信封没有落款,她不知道这封信是不是给她的。踌躇片刻,想想还是算了,等昭碧回来再说吧。
躺在绣塌上,茗萱脑子异常清醒活跃,目光不自觉落在梳妆台那封牛皮信封上,无形中仿佛有一根红绳揪着她的心,扯得她的心焦躁不安,又慌又痒。她和昭碧日夜相处在一起,早已没有什么秘密,就算那封信是写给昭碧的,她先看了,昭碧也不会责怪她吧。
这样想着,茗萱拆开了牛皮信封,一行苍劲有力的行书映入她的眼里。
“今夜子时,白桦林见,有话对你说。——海兰察”
茗萱用信抵住狂跳不已的心口,他不是要娶妻了吗,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不如一刀两段来得干脆。莫不是昨日有旁人在,他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所以才邀自己今晚白桦林见。茗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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