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痛惜感,仿佛流芳百世的绝美画卷被溅上了几笔朱红赤色,又似上好玉器骤然断裂了几道裂痕。她的纤纤素手不自主的缓缓抬起,刚要抚过那张带有血痕的玉面,却被他温暖有力的大手连人拽起,藏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下,不远处传来犀犀窣窣的声响。
“怎么不见有人,玉娴,你真的看见茗萱进来了吗?”一个温润的男音响起。
“啊——”一声尖叫后跟着一叠有倾倒之势的踉跄脚步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脚。“看,这里还有灯笼呢,一定有人来过。”女声肯定的说。
“再找找吧。”男声中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乍然而起的夜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林间有鸟兽窜动,夜仿佛黑得更深沉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这树影像鬼影一般的慎人,夜风也起了,怪冷的,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女声瑟瑟发颤,有退缩的意味。
“你先回吧,我再找找。”男声语气坚决,言罢,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哎——和琳,等等我啊!”女子尾声一扬,急步跟上。
……
茗萱目光落在一丛枯叶堆里,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失落:“是她,写信的是玉娴。”
“她还以你的名义给海兄写了一封信,今夜子时,白桦林见。”福康安眼里透着厉色,一丝鄙视的恼怒浮上眉梢。
“我这就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康安急忙摁住那个有些冲动的娇小身影,“她想害你名节不保,你现在出去不是正好中了她的圈套。我们只看见了玉娴和和琳,还不知道后面是否还跟着其它人,若是被人看见你我深夜在密林里出现,又衣衫残破,裹满泥土杂草,他们会怎么想?我倒无妨,可你一个女子,如何承受的了那些闲言碎语。”听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福康安拉起她的手道:“我知道一条小路也能回营,跟我走吧。”
这已经是第几次,这个仿佛从月光上采偈下的清雅身影再一次让她内心感到安稳踏实。他害怕她承受不了闲言碎语,可是他呢?难以启齿的身世之迷几乎成了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愤慨发泄时的话柄。看着他冷峻淡然的俊美侧脸,她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突然隐隐作痛,为他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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