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中似乎隐藏了些戏弄的意味,而那“拜见”二字却是又让她立刻想起方才自己是如何滚到了他的脚边然后如何本能性地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此刻再想起来便丝毫不像是自己被追杀,反倒是像自己连滚带爬地对面前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子劫财劫色。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后,她深感此人虽然长着一张好人脸却打心底地是个无赖,心中竟腾起一股气恼的感觉,转身便朝山下的方向走去。
“喂喂,姑娘,你就如此相信我?不怕我刚刚给那群人指的是这边?”身后的人依旧厚着脸皮追上前来,和她保持着相同的步调,恰恰好与她并排而行。
她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继续目视前方,语气冰冷道:“既然危险,那你还跟着我?”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抢先一步跨到了她面前,拦下了她的去路。她适时地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倒也不急,似是想看看眼前这人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他恭敬地一弯腰,道:“姑娘请息怒,在下不知姑娘是如此认真之人,方才不该戏弄姑娘,在下在这里给姑娘赔罪了。为了弥补在下的罪过,不知姑娘可否让在下给你带个路?这幽溟山虽不大,却是有许多玄妙之处。我看姑娘也应是第一次来,如此还请姑娘赏个脸,如何?”
眼前之人一身干净的白衣,丝丝月光透过茂密地树叶投在他的身上,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淡淡的笑意写在脸上,眼中少了之前的戏弄,取而代之的是真诚。如果这人不说话,怕还是很难让人拒绝和他相处的吧?她心中不禁为他那一副“好人”的长相而可惜。
看她盯着自己许久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有所顾及,他加深了笑意,又道:“况且,姑娘的伤,在下身为半个大夫,也不能视之不理。”
听到她的话,她不禁低头四下查看自己:“伤?我没受伤啊,我身上这些不是我的——”而话才说到一半,却看见眼睛上方有一两滴凉凉的液体滴下。她有些愣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却是一片湿润,再一看,手指竟是一片血红。
看见她的动作,他不禁微微有些吃惊,然而只是刹那的功夫便又笑着道:“姑娘怕是刚刚滚落时撞到了树干所伤,只不过我现下没有止血之药,所以也一直未提。不过姑娘竟一直没有察觉,倒也是十分稀奇。”稍一停顿,她见他又看了眼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自言自语地轻声道:“不过以夜央城之大,无奇不有,倒也是我大惊小怪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因为头上的伤而慌张,只是平静地道:“那就快走吧,那群人好像对这里很熟,若是在山上没有找到我,怕是也会很快找下来了。”很少见到如此淡定的姑娘,他眼中不禁露出点点赞许,心内暗道她果然不一般。
他领着她轻车熟路地往下山的方向走去,边走着仿若游赏此山一般还与她闲聊顺带着解说一些植物的名称及来由。
“这些树名为焦流树,上层枝叶茂密,下层却基本不分枝不长叶。它的叶子在下雨时会储水膨胀,到时便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了。”听着他说的这些,虽然她有些难以想象,不过仍然觉得十分稀奇。
“你知道的真多。”她静静地并排与他走着,偶尔看一眼他指的那些植物。
他听见她的夸赞轻轻笑了起来,道:“不是同你说了我是半个大夫嘛。这幽溟山里有许多入药的植物,是以我常常会来采集一些,慢慢也就都认识了。”
“所以你刚刚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来采药的?”她看了他一眼,心中有所试探,脸上却不动声色。
“还怀疑在下呢?”他转过脸去与她恰好对视,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姑娘疑心可真重。”
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心中有些思索:若是来采药,为何不见手中有药?再打量了他一眼,暗自叹道她明明隐藏得很好却能被他一语道破,此人真是不简单。心中虽这般想着,嘴上却随便绕开了话题,指着来时看到过的地上那星星点点的暗绿色道:“这是什么植物?”
他朝她微微一笑,十分识趣地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如实回答:“幽溟草。”
“幽溟草?”
“此草只在幽溟山有,而且只生于山脚一带,隐于灌木之下,因此从外侧是看不见的。”他说完便看着眼前这些幽溟草微微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种草也可以入药吗?”她见他突然不语,心中生出些许好奇。
“不可。”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竟开始有些严肃:“你知道为何此山叫做幽溟山吗?”虽然明知她不会知道,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显然他并未看她而是有些自问自答道:“就是因为这些幽溟草,因为溟王陛下。”
“溟王?”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依稀记起曾经媒婆似拿她那已逝的王爵大人和溟王做过比较。
“据说夜央城最初的创立者便是溟王陛下,是他在乱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