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夜衣心下却已是有了计量。他在心内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却仍是微微笑着,转过身来正对着她,文绉绉地作了一揖道:“既然是阿央有事相问,那么在下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家伙真是一天几个样,真不知道哪个才是这家伙真正的性格……夜央在心中感叹良多,却还是忍住了想瞪这家伙一眼的冲动,半响才道:“你知道王爵大人的府邸在哪吗?”
“王爵?”夜衣突然抬起头,面上似乎很是惊异:“哪个王爵大人?”
“咦?这城里难道有很多个王爵大人?”夜央掩嘴惊呼了一声,她不记得那媒婆曾提过这一点啊。
夜衣有些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对她道:“当然不止一个,你见过哪个城只有一个王爵的吗?若是这样,那皇爵陛下岂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我又没见过几个城。”显然,夜央并不觉得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她几乎是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夜衣难得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了一次,看得夜央心中竟有些偷乐,虽然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夜衣晃了晃脑袋,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似乎在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虽然说现在离天亮还早,可是夜央城大大小小的王爵府那么多,你若是要一间间地去拜访也实属不易……看你的样子应是不知那王爵姓名,那你可知他可有什么特征?”
“恩……”夜央思索了片刻后,决定把媒婆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夜衣:“那媒婆说虽然他不常露面,但却是长得十分英俊,和当年的溟王陛下有的一拼。还说……还说他人也是极好,经常给子民发放粮食和衣物。还有……还有……”说到这,夜央却有所顾忌地看了夜衣一眼。
“还有什么?”夜衣显然没明白她为何突然看了看自己,莫不是这位王爵和自己有点关系?
夜央心中有所犹豫,毕竟眼前的就是皇子殿下,若听说在子民眼中一个王爵都能和他媲美,不知他会不会介意?然而想了想和这位没什么架子的皇子殿下相处的情景,夜央还是说了出来:“据说他和你的地位差不多。”
结果话音刚落却引来夜衣哈哈大笑,夜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听他笑道:“你这样说我大概就可以猜到是谁了。这夜央城中可算得上与我地位相当的,只有两位王爵。”
“哪两位?”似乎终于有了些眉目,夜央赶紧问道。
“昌羿大人和若廉大人。”夜衣瞄了她一眼,有些试探般地问她道:“说起来,你口中这位王爵大人与你是什么关系?我也好判断具体是哪一位。”
夜央眼中有所犹豫,可片刻后还是轻轻道出:“他便是我要嫁的夫君。”她没有提到王爵大人已逝的消息,心中却一直在默默思量:若是那王爵大人真的与夜衣地位相当,为何夜衣却一直没有提过今夜有王爵病逝?莫非是这个消息还不曾传到他耳中?还是……当初那媒婆说了谎?
夜衣闻言,眼中似乎一道光滑过,神色甚是惊讶,半响后才有所反应:“没想到竟是这样……”这话似在自言自语,接着他又抬起头来问道:“所以你就是在嫁与他的路上出了意外?对了,你可知你的这位夫君可有妻子?”
妻子?夜央一愣,她真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这王爵大人真的有妻有子,那她嫁过去又是什么?而且现在若这王爵大人真的已去,那她执意去府上岂不是还要照顾他们?
许久后,夜央才喃喃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否有妻有子,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若廉大人曾娶过亲,不过妻子已过世多年,留有一女。而昌羿嘛……”夜衣说着却无奈一笑,道:“我跟他不熟。不过,若是你那位媒婆的话不假,我猜你要嫁的王爵应当是昌羿而非若廉大人。”
“昌……羿……”夜央有些出神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有几分迷茫有几分犹豫。夜衣就那样看着她,也不着急,似乎在等她拿个主意。
半响后,夜央才道:“那你带我去昌羿大人的府邸,好不好?”夜衣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穿街走巷,从大街拐到了小巷,接着又拐上了大街,几乎就要从城东走到了城西却还没走有到那昌羿大人的府邸。这一路上,夜央都十分安静,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偶尔还和夜衣搭搭话,她只一直低着头理着手中的那件血污的嫁衣。
两人最终在一处偏僻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夜央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写着“王爵府邸”牌匾的宅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实在偏僻得很,周围都是些破破烂烂的住宅,甚至有些宅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若不是有夜衣带路,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堂堂一个王爵竟将府邸建在这种地方。
“这就是昌羿大人的府邸?为何牌匾上都没有写他的名号?”夜央又看了一眼那宅子,除了门口挂的两个白色有水墨鸟纹图面的花灯外,几乎在这夜色中完全不起眼。
夜衣只晃了一眼那门口的两个侍卫,摇了摇头道:“昌羿为人十分低调,很少露面,就连府上偶尔派粮都是交给管家去做。他平日都是皇爵陛下单独召见,从不与其他王爵来往,所以就连名字都少有人知道,更鲜有人来拜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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