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念在给咱桐山县留些颜面才没有把此事报与上官,不然在坐诸位也少不了一个疏忽之罪!”
陈东林既已得了贵人提携、要离了桐山县,自然火力全开。
把西门恭噎的不轻
只是形势比人强,便是以往西门恭不看在眼里的陈东林,此时眼看攀上高枝,又当着冯长宁的面,西门恭也不敢造次。
驳了西门恭,直觉自己已是孙大圣附体的陈东林又乐呵呵的看向了陈初,道:“陈都头,一万贯不算多吧?你说呢?”
陈初笑着回道:“不多,明日我便凑齐,烧与冯大人”
“什么叫捎与冯大人!这是给朝廷的!”
周卓丰也开口驳斥道。
“别忘了,还有那口脂、香皂配方!”
陈东林提醒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冯长宁想说又不便说的都表达了出来。
冯长宁不由以赞许眼神看了看两人.
这一眼,让陈东林骨头都轻了几两,精神大震,便鼓动如簧巧舌向冯大人绘声绘色讲述起桐山周边风貌和逸闻趣事。
再有张典史时不时合上几句,一时场内气氛热络了起来。
亥时中。
白玉堂二楼香闺。
怕冷的蔡婳早早钻进了被窝,怀里抱着一只装有热水的锡壶,却仍暖不热身子。
窗外北风呜咽。
前院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
蔡婳心绪不宁,干脆起身,穿了一套男子襕衫往前院去了。
正堂台上。
大闹天宫已演到了第五幕,逐渐接近高潮。
手持金箍棒的刘灵童头戴凤翅紫金冠,上插两根雉鸡翎,身披金甲圣衣正与天兵天将缠斗。
鼓点一阵紧似一阵,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许是和今日心情不佳有关,蔡婳站在堂内一角看了一会儿,只觉索然无味。
这世间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孙大圣,俱是庸碌凡人罢了。
她不是小女孩了,不该再去做英雄美人的春秋大梦。
下意识,蔡婳眯起媚目看向了二楼天字号雅间,幽幽叹了口气。
天字号雅间。
急于表现的陈东林主导着话题,众人从风物轶事聊到了风花雪月。
陈东林笑呵呵提议道:“冯大人,咱们此次选中的玉侬姑娘正在此间,号称琴诗双绝,若大人有雅兴,不如现下招来演奏几曲?”
冯长宁在陈东林的推荐下,读过那几首诗词,对玉侬颇有几分兴趣。
要知美人易得,才女却可遇不可求。
可此时他只笑而不语,陈东林会意,却又故意转头对陈初道:“陈都头,劳烦伱亲自去请玉侬姑娘来一趟吧”
随后。
天字号雅间房门开启,陈初出门后在栏杆旁静立片刻,和楼下时刻关注这边的彭二等人对视一眼,陈初用极小幅度在颈间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彭二点点头,又对窗外的大郎三人悄悄招了招手。
几息之后,堂内角落四人、窗外三人以不同路径穿越人群,摸向了楼梯。
台上,孙大圣与天兵打作一团。
台下,兴奋的观众欢声雷动。
此等氛围下,自然没人留心几人去向。
除了角落里的那双媚眼
泼猴,你想干什么!
蔡婳第一反应是震惊.要知晓,这里不是荒山野岭,也不是他的鹭留圩!
此处是县城!并且是热闹无比的采薇阁,还有县尊作陪
可震惊过后,却是极度兴奋,蔡婳只觉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悄悄跟了上去。
亥时末。
去而复返的陈初推开了房门。
“玉侬姑娘呢?”陈东林望着独自站在门口的陈初,疑惑道。
陈初露出了诡异笑容,“来了.”
话音方落,六七名打扮各异的汉子便走了进来。
在坐众人一度呆愣.
他们全然没有一点戒心的原因,和蔡婳一样。
这里是县城、是最热闹的采薇阁、还有县尊等县内头面人物作陪
谁敢在此处闹事?
房门已经关上了。
长子一人站在门外。
他的任务便是示警,放风.
初次做大事的姚美丽有些紧张,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长子刚站定不久,便看见一身襕衫的蔡婳徐徐走了过来
早就听闻初哥儿和蔡婳有一腿的长子麻爪了。
这.这也是俺初哥儿的女人啊,我总不能把她杀了吧。
嗯?为什么用‘也’这个字
长子急出了一头汗水,蔡婳却笑眯眯的越走越近。
房间内。
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但他们首先感到的是愤怒.你想作甚?难不成想造反么!
另一名巡访使李桢愤而起身,脖子上青筋暴突,张嘴大喝道:“你”
他有好多话义正言辞的话要说,大宝剑却只给了他吐出一字的机会
具体情形,和大宝剑近在咫尺的陈初都没看清,只隐约看见大宝剑一甩手,头上的‘发簪’下一秒就插在了李桢的脖颈中,正中喉头
没有破空声,只有锐器刺破皮肉的‘啾’一声轻响。
嗯,大宝剑,往后再也不说你吃白食了!
正争先恐后欲要起身的众人,登时定住了动作,不敢再轻举妄动。
李桢双手捂着喉咙,血水顺着指缝汩汩而下。
站在原地摇晃几下,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跌落时,残存的一点意识让他本能反应伸手扒拉了一下。
这一下,刚好带到几只碗碟。
楼下。
头戴紫金冠、身披金甲圣衣的刘灵童一棍挥倒一大片天兵天将,一声桀骜清啸后,拄棒站于舞台正中,临渊峙岳、虎视鹰扬。
宛若魔神降世。
“踏碎凌霄,放肆桀骜,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好!”
台下叫好声轰然而起,仿似要震破楼宇,直穿苍穹!
‘哗啦啦~’
碗碟落地的脆响,尽数淹没在喧嚣背景中
半夜爬起来肝啊
俺哩周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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