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白腻。
另一枚袖箭却直中陈初前胸
陈初只觉胸口一疼,下意识低头一看,却见胸口衣衫上多了一个小洞,那袖箭却弹开落在了地上.
惊出一身冷汗的陈初胡乱在胸口摸了摸我难道无意间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
直到他摸到胸口那枚花了猫儿五贯钱的黄玉护身符才反应过来.护身符已断为两截。
替他死了一回.
樊毅两箭射出后,也不查看战果,调头便逃。
只是刚跑出两步,斜刺里忽然杀出一人把他懒腰扑倒,不待樊毅反应过来,那人雨点般的拳头便落在了头脸上。
樊毅本就不以工夫见长,今晚先在聚义厅中激斗一番,又一口气跑了几里山路,此刻早已精疲力尽,吃了几拳竟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骑在他身上的刘四两连忙解下腰带把人捆了,回头大笑道:“哈哈哈东家,捉了个活的!”
见此,同样深感疲惫的陈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四两啊,你是今夜唯一的亮点.”
尽管陈初现在还不知晓方才聚义厅外联防队的糟糕表现,但今夜这场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伏击战,已打的烂到不能再烂。
其中有客观原因,比如张立等人竟也存了黑吃黑的心思。
但更多的是自身问题,比如原本该守在后窗的联防三队一部竟擅自脱离了战斗位置!
也有陈初的问题,比如,不该把人引入逼仄的聚义厅既然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就该选在空旷之地动手,狭小的聚义厅反倒抵消了人数优势,给了对方负隅顽抗的机会。
还有,就是铁胆.
陈初只见她武艺高强,却忽略了她并没有真正杀过人这件事.今晚若不是那块护身符,他自己都要折在这儿
再者,夜盲症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也没说过,陈初竟也不知晓
铁胆有错,陈初同样有知人不明的错。
总之,这一仗打的稀烂至极。
不过,现在还不到开战后总结会的时候,只能回了庄子再说。
陈初悠悠叹了一回,转头看向铁胆。
却见铁胆低着头傻呆呆杵在原地,左胸被袖箭划破,星光下,露出一抹圆润弧度,一道细细血痕镌刻其上。
“我说.那袖箭上不会有毒吧?”陈初认真思考了一下才道。
“.”
铁胆此时方察觉胸前走光,连忙抬手掩了,低头道:“不用你吸!”
“.”
沈教头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陈初只问了一句‘不会有毒吧’,人家马上就能联想到吸毒疗伤。
看来,这姑娘也不傻啊,竟预判了的陈小哥的预判。
只是,这话说的也忒直接了点。
那边,刘四两已把人捆好扛在了肩上。
陈初脱下外衫递给铁胆,铁胆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接了裹在身上,遮住了胸前破洞。
“四两,走,回山。”
“东家,好哩。”
陈初招呼一声,拉上铁胆往山上走去。
“铁胆兄弟,我牵着你,免得再摔跤。”
铁胆低着头,略带婴儿肥的娃娃脸上有些许不自在
毕竟第一次被差不多年岁的男子牵了手。
此时她首先想到的竟是蔡婳,想到的是蔡家姐姐若知晓了会不会不高兴。
但若松开手,她夜里真的容易摔跤.再说了,陈都头都叫我兄弟了呢我们是兄弟.又不是男女情爱。
这么一想,铁胆顿时心安理得许多
亥时。
举着火把漫山寻找陈初的大郎、长子,终于在山道撞上了正上山的陈初、铁胆和刘四两。
当杨大郎看见铁胆低着头裹着陈初的衣衫、两人牵手走在一起时,惊愕的瞪大了眼。
多愁善感极易共情的长子,当即涌出了热泪。
“大郎!这么多年,铁胆终于有人要了!还得是咱初哥儿啊,沈大叔知晓了定然高兴!”
长子抹了抹眼泪。
“沈大叔知晓初哥儿勾搭了铁胆,怕不得给他打死!”大郎却摇头道。
“啊?为甚?”
“憨货!沈大叔整日把沈家将后人挂在嘴上,他会让铁胆给初哥儿做小么!”
片刻后,双方走近。
大郎和长子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陈初和铁胆牵着的手上瞄。
沉浸在融融春风中的铁胆,直至此时才想起两人还拉着手,慌忙撒开,娃娃脸红透,像是早恋被老师捉到了一般。
“我我和陈都头是兄弟呢。”
铁胆抬起头,望着笑的最贱的大郎,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接着,铁胆转头看向了陈初,似乎是想让陈初也澄清一下。
“嗯!”
陈初先上前分别给了大郎和长子一个兄弟之间的热情拥抱,再回身给了铁胆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好胸弟!”
铁胆僵直原地脑袋有些混乱。
他抱我!他竟敢抱我!
但.他也这般抱大郎了他们是兄弟,我和他也是兄弟.哎,还是不要打他了!
双臂下垂,双手握成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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