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队员难掩喜意,在家留守的队员却是一脸羡慕。
片刻后,刘四两和大宝剑前后脚走了过来。
刚得了‘乌合’黑旗的周良,蹲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道:“刘指导员,恭贺啊。”
“噫!哥哥莫折煞小弟了,小弟不过走了一时狗屎运。”
刘四两笑嘻嘻拱手回礼道。
清风岭上,刘四两生俘樊毅,因功从第二小队指导员升任中队指导员,转眼成了周良这些初哥儿老兄弟的上司,良哥儿稍稍有些吃味。
“去吧,他们都领完了,快去领你的钱吧。”刘大牛也羡慕道。
“嘿嘿,诸位哥哥赏脸,夜里来家里吃酒啊。”
高升了的刘四两对众人作了个团揖,笑着走进了值房内。
面无表情的大宝剑已率先走了进去。
他两人此次表现突出,各得钱五千.
现下,鹭留圩农垦集团下属的杂货铺内米面油肉、布帛针线皆有出售。
五千货票已足够一个四口之家生活上几个月了,算的上一笔大钱。
巳时。
刘四两哼着‘一条大河波浪宽’回到了家中。
今日轮休的浑家郑氏,一手抱了孩子,麻利地在灶台前忙活着。
刘四两先和坐在院内晒暖的老爹说了几句,随后进了灶房。
“当家的,灶上给你留了早食,趁温热快吃些吧。”
郑氏边用小扫帚清扫灶台,边嘱咐道。
刘四两嘿嘿一笑,凑头在浑家略显粗糙的脸颊上‘啪叽’亲了一口。
郑氏吓了一跳,赶忙往外看了一眼公爹,见公爹没看向这边,才似嗔似怪的轻推了一把丈夫,小声道:“作甚呢!大白天不害臊,给爹爹看见,我没脸活了。”
“怕甚!伱没见昨日东家当着那么多人亲大娘子么。”刘四两却理直气壮道。
郑氏抿嘴笑了笑,低头却见两岁的儿子在怀里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由微微羞赧,轻嗔道:“孩子都看见了。”
刘四两有恃无恐,又伸手摸了摸浑家的脸庞,却叹了一声,“娘子,前些年,跟着我受苦了。”
“说那作甚。现下咱们日子不是好过了么,每日能吃三餐,时常又能见着荤腥。我娘家村子,至今还是一日两餐哩。”
说到此处,郑氏想起了一件事,忙低声道:“我娘家堂妹今年十六,出落的模样不错,他们现下都知咱们庄日子过的好,便想让我牵线,把她嫁过来我看,杨队副便不错,你帮我跟杨队副提一嘴吧”
刘四两却摇头道:“杨队副的婚事,大娘子操心着呢,上个月还给他说了徐家的侄女.”
“那个徐家?”郑氏有些不服气。
“县里兵房徐虞侯的徐家!”
“嘶”
郑氏倒吸了口凉气,想了想又退而求其次道:“那说给二虎吧,二虎虽说木讷了些,但你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知根知底。”
“且,看你说哩,还嫌人木讷!你以为现下的二虎还是当初么?如今咱这庄子里,二虎最得东家信任!往后,说不得有多大富贵呢.你堂妹若有心,便不要挑挑拣拣,尽快在咱在联防队寻个没成婚的嫁了,早晚有她享福的一天。”
经历过清风岭一战,刘四两对未来有了更通透、清晰的看法。
听丈夫这般说,郑氏觉得他小看了自己娘家,稍稍有些不高兴。
谁知,下一刻刘四两却笑嘻嘻从怀里摸出一块‘玉容香皂’塞到了郑氏手里,郑氏吃了一惊,“当家的!你怎买了这?这东西贵着哩,能当咱一个月吃嚼了,快去退了吧!”
她在杂货铺上班,自然知晓这些东西的价格。
刘四两却再次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沓白虎币,得意的甩了甩,“给你买了你便用!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大娘子身上的香味么,你用了,身上也就变香了!”
“你哪里来了这么多货票!”
郑氏却又被刘四两嘚瑟地甩来甩去的大把货票吸引了目光。
“东家赏的!嘿嘿,我说过,往后叫你享福.对了,我还升官了!”
刘四两话音刚落,院外便响起一阵杂乱的吆喝。
“四两哥,俺们来给你道喜了。”
“哈哈哈,刘指导员,人哩”
院内,却是联防队第二小队那些袍泽,有人提着一刀肉、有人抱着一坛酒,热热闹闹的涌了进来。
见了院内晒暖的刘四两老爹,这群人笑哈哈打起了招呼,“刘老伯,四两哥哩?”
“你们这是作甚?”刘老爹有些迷茫。
人群里马上有人开口道:“哈哈,老爹还不知晓么?四两哥升任联防队中队指导员了,不止月俸涨了许多,东家还赏了他五千钱!”
“.”
祖上八辈没出过‘官’的刘老爹,噌一下坐了起来,再看一眼眼前这帮年轻人,随后又淡定的躺了下去,勉力控制住因激动而抖个不停的双手,装作一副看透世事的睿智模样,“老汉一早便知,俺四两跟着东家干,有出息。”
灶房内。
刘四两和郑氏默默对视一眼.当初,四两报名联防队时,老爹可是拿着棍子吵吵着‘腿给你打折,也不许报名’.
“四两哥?人哩?可是升了官便不愿见俺们这帮老兄弟了?”
外间,传来袍泽的说笑。
刘四两又伸头在郑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快,拿货票去杂货铺买些好吃食,兄弟来了,我们招待一番。”
“嗯!”
郑氏接了那沓货票,小心翼翼揣进了怀里,出门前忽然踮脚在刘四两脸上也亲了一下,“当家的,你以前说哩不错,跟着东家就是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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